沐乘风垂眸扫过,不置可否:王爷的宅邸想取何名是王爷的事,在下一介外人,不便插手。
淮南王双手一摊,爽朗笑道:哪里话,本王可是一直把你当自己人看待的!不及沐乘风回应,淮南王又亲昵地拍上他肩头,哈哈,快回去吧。嘉兰,替为父送送沐大人。面带病容愁绪的嘉兰施施然福身:是。
她足下不稳,刚站直就往沐乘风身上倒去。沐乘风顺势抬了她手肘一把,没让人跌进怀中。
沐乘风扬手婉拒:郡主大病初愈不宜四处走动,在下自行回去。告辞。
也罢,沐大人当心。淮南王目送沐乘风走上回廊,恍惚看见廊下站着三两人,遂问:何人在那里?
左芝没搭腔,莺儿想吱声也被她制止,于是那名王府丫环回话:王爷,是沐大人的家眷。淮南王急忙拍腿:还愣着干嘛!快请过来,让夫人久等在外,尔等实在失礼!
哪晓得左芝如行云流水般甩袖就走,鼻腔还冷冷哼了一声,一副谁的帐也不买的傲慢架势。
沐乘风见状,匆匆向淮南王拱手请辞,然后跑着追媳妇儿去了。嘉兰咬着嘴怨怒:这般跋扈也不知他究竟看上她什么。
淮南王眯着绿豆眼,摸了摸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子,咂嘴道:这位东晋郡主眼熟。他思忖须臾,尾随而去。
左芝来时尚且急色匆匆,回去居然迈步开跑,甚至踩坏了纸灯笼也不顾。莺儿一时跟不上,在后面又喊又喘。沐乘风则箭步飞过,终于在灿灯回廊捉住她。
吱吱。他以为她是看见刚才一幕而生气,无奈地笑笑,解释道:我扶她是无心的动作,就像看见花瓶要倒了伸手去帮一把,没有其他意思。
左芝背对他僵在了原地,没有回头。
沐乘风含笑贴上去,抱住人俯首在她脸颊蹭了蹭:还是这么小气啊
木头。
左芝一只僵着身子,好半天才缓缓回过头来,一双眼睛却写满惊骇,包着盈盈泪花。
沐乘风对上她眸子登时一怔,急问:怎么了?
我左芝欲言又止,眼神越过他肩头。沐乘风循着看去,见到莺儿和王府奴婢都追了上来,后面似乎还跟着淮南王。
沐乘风看她明明有心事又不肯开口,愈发急了:到底什么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