睡了个饱的左芝一伸懒腰,冷不丁打到身旁的人。她吓得一个激灵裹紧被子,防备吼道:谁!
我。沐乘风直直坐了起来,回眸看她,大抵是要约定俗成地寒暄一句表示关切,可话一出口就成了笃定不疑的口气,你醒了。
左芝揉揉眼,喜出望外:木头,你今天没去上朝啊?沐乘风已经背对左芝开始更衣,脱掉月白中衣,宽肩劲腰上如健美猎豹的肌肉都要把左芝眼睛晃瞎了。他淡淡解释道:今日休沐。
原是一旬一回的休沐。左芝扳着指头算了算,发觉果真是这个好日子,她高兴地扑过去,胡乱在他身上揉捏表达自己的兴奋:相公大人今天陪我出去玩儿好不好?我都好久好久没有跟你一起出过门了!
她兴致一来下手不知轻重,指甲在他胸口划出几道红痕,沐乘风垂眸一看,无所谓地拉过衣襟遮住胸膛,点头答应:嗯。
左芝从未像今天起床这般雷厉风行,短短一炷香功夫,不仅洗漱完毕穿好衣裳还胡乱塞了两块糕点垫腹。她嘴里一边包着食物一边含糊不清地说:鹅好了,走
沐乘风刚刚坐下要用膳,摸摸碗沿察到白粥滚烫,尚不能下咽。他眼皮也不抬:稍等。左芝费力吞下干巴巴的糕点,捶着胸口说:等什么等,快走啦走啦,去晚都没人了她见沐乘风无动于衷,干脆伸手去拽他臂膀,哪知道不留神被喉咙里残留的食物渣子呛到,猛一阵咳嗽。
咳咳
沐乘风见状把她拉过来,手掌在她背脊上不轻不重地拍了几下,仿佛有些幸灾乐祸:说了稍等。左芝咳得脸红脖子粗,断断续续地说:你、你快跟我咳咳、出门啦咳咳沐乘风为她捋顺了气,又把晾得温热的白粥端到她面前,不容置疑道:喝完再走。
左芝急忙捧起碗准备一口气喝完,沐乘风扬袖一拦,眼梢抬起似在威胁:不急。说完他体贴送上一柄调羹。左芝讪讪坐了下来,慢条斯理吃了起来。这下沐乘风眉心舒展,两人用过之后才出了门。
相府大门口,左芝兴高采烈挽住沐乘风的胳膊,挥手赶走一群跟班:今天就放你们假,想干嘛干嘛去。莺儿委委屈屈拧着手绢:小姐,让奴婢跟着您好不好您别不要我。左芝对她梨花带雨的姿容毫无怜惜,反而数落道:天天跟还跟不够,又不是跟屁虫!该吃吃该睡睡,总之别来妨碍我和木头亲近。她转头对沐乘风笑得灿烂,相公大人我们走吧。
沐乘风对她的热情依旧表现冷淡,低眉一瞥,猝不及防道:手绢拿来。左芝愣住:手绢?她在袖子里掏了掏,猛然想起昨个儿已经把手绢扔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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