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毓秀……”
“母亲不用宽慰我,毓秀不是什么哭哭啼啼的小儿女,既然齐大非偶,自然不必做无益之思。”
雨后的小街很干净,微凉的空气里,少女的愁思逐渐弥漫,一下子放下谈何容易,更何况是一直得不到的东西?
……
长安十月,晏晏换上了加厚的夹裙,跟着谢客出来玩。两人在西市西的坊司里坐着喝茶,环形的茶楼中是搭起来的戏台,此时几个优孟正演着北地的滑稽戏。
晏晏听不懂他们讲的笑话,谢客会随意翻译给她听。京城的滑稽戏大多由这种五短身材的优伶和侏儒出演,分几种形式,其中一种是即兴演出,叫做开口戏,大多是说些浑话逗人发笑,做些滑稽的动作。还有一种是有固定的剧本,却是尽量走诙谐可笑的表演风格,通过夸张的动作和台词讲述一些喻人的道理。
晏晏两种都不喜欢看,茶楼里的众人倒是不时发笑喝彩,下面的优伶得到赏赐,便一连翻了几个筋斗。
等到下一个节目上来,却是换了一班子人。
打头上来一个穿着大红色衣裳的戏子,这时候以黑白二色为尊,红色反而不那么受女子欢迎,无疑这颜色是很吸引人的。这位扮演的角色约摸着是后妃贵人一类,伏在地上慢慢抬起半个身子来,开口婉转低回地唱了一段。
还是晏晏听不太懂的北音,小姑娘托着腮,小指头蘸着茶水点啊点。
“一梦为君魂远上……山作行舟噫喂浮槎,此乃江山……遥遥兮雁荡,茫茫也南关……昆仑照镜,北海洗肝胆……”
“谢谢,他们在唱什么?”
“现在唱的这出啊?叫做《昔昔盐》。”谢客听过这出,耐心地小妹妹解释讲的是什么故事。
“你看,他的脚步这么飘忽,就是在做梦了。周穆王八骏西游至昆仑,那个凤冠的就是西王母了。”
晏晏似懂非懂地点头,最后两人没听完这出漫长演出,早早结账下来。街道上的人来来往往,谢客带她出来玩不是买什么的,单纯是找些好玩的地方,吃些好玩的东西。
“这时节没有斗虎的,以后我们再来看看。”
“接下来去做什么?”
“可曾吃饱了?”谢客低头问她,小晏晏手里还拿着一个小食盒子,听到这话挺不好意思,但她还是很诚实地回答他。
“还有什么好去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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