丞相躬身,“太后娘娘英明,臣等拜服!”
“哀家也就管这么一回,傅家的人……”
还不等太后开口,刑部尚书快速上前,“太后娘娘放心,臣马上让人释放傅家人,并且贴出文书,澄清傅家之事。”
“甚好!”太后点头,“哀家老了,折腾这么一会,就累得不行。诸位,皇帝虽然不年轻了,但这性子有些耐不住,来日烦劳诸位好好的劝劝。大周盛世,在帝王,也在诸位大人身上!”
文武百官行礼,高呼太后千岁。
千岁不千岁的,太后压根不在乎。现在……她得回去看看,那个不成器的儿子,到底醒了没有?呵,怒气攻心?
他还好意思怒急攻心?
他老娘这儿的火气,还没消呢!
顾白衣在皇帝晕厥之后,便随着皇帝回了宫,此刻就在寝殿内站着,瞧一眼边上的太医,低声问了句,“没事吧?”
太医点点头,“皇上是怒急攻心,并无大碍,好好休息便也罢了!”
闻言,顾白衣如释重负的松口气。
没事就好!
这大周天下,到底还是要依仗宋玄青的。
只不过,经此一事,宋玄青对她的芥蒂,怕是不可能消除了,来日太后去了,自己于这宫中的日子,定然不会太好过。
顾白衣自问不是凉薄无情之人,但身处这样的深宫,还要去谈那些虚妄的东西,未免太过天真,她早已不是昔年那个,单纯得只想要陪着宋玄青的女子了。
眼见着后宫的皇嗣一个个出生,皇子们一个个长起来,她若再无防备,只怕来日怎么死都不知道。
面色微沉的点点头,顾白衣冲二月递了个眼神。
二月会意,送了太医出去。
漠然坐在床边,脸上依旧刺辣辣的疼,顾白衣目不转睛的瞧着床榻上,昏迷不醒的宋玄青,“你总问我,为什么要这样对你,那你可曾问过自己,为什么现在的你,会变成这样?昔年的温润如玉,全然不见,昔年的重情重义,亦是荡然无存。”
仔细的为宋玄青掖好被角,顾白衣神情黯然,“你说过的话,不曾有兑现的一日,许过的承诺,遥遥无期,皇上,你说……我该如何是好?是不是每个在皇位上坐久了的男人,最后都会变得薄情寡义,喜怒无常?”
无人回答她。
心里,却愈发如明镜一般透彻。
外头传来了一声响,有人高呼太子千岁。
顾白衣回过神来,瞧着款步进门的宋睿。
“睿儿?”顾白衣招手,“过来。”
宋睿上前,躬身行礼,“儿臣给母后请安,听闻父皇昏迷,被抬回宫中,儿臣心有不安,便赶紧过来探望。母后,父皇如何?太医怎么说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