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!”顾白衣苦笑,“有点失望。”
“有点?”太后挑眉。
顾白衣眼角微红,唇角扯出一抹艰涩的笑,“是很失望。”
“失望,就对了!”太后叹口气,“后宫里的女人,攒够了失望,就不会赔上自己的一辈子,哀家也是女人,知道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,即便有儿子又如何?”
当年,她也是母凭子贵。
不对,是凭着先帝对阿鸾的愧疚,和得不到阿鸾的执念,才让他们母子一步步的登上了九五之位,走到了今日的地步。
“靠执念活着的人……很辛苦。”太后低低的开口,明明口吻极尽落寞,可神色依旧倨傲,身上的威严丝毫不减。
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,乡绅却义正辞严的开了口,“不管北澜摄政王和元禾公主身在何处,草民绝对相信他们的为人,若然真的要跟北澜里应外合,也不至于把孩子送进皇宫。”
一听这话,宋玄青面色骤变,张了张嘴,愣是没能吐出话来。
“二人的子女,此前因为太子殿下病重,而入宫探视,皇上不但不予以厚待,现如今还因为孩子逃离京都城,而要置傅家于死地!”乡绅字字诛心。
刹那间,风向骤变。
“皇上,他们是来探视太子的,稚子何辜,您为何要赶尽杀绝?”乡绅怒问,“北澜摄政王与元禾公主,并未涉足京都城,这般大度放了两个孩子进宫,难道还不足以表示,他们并未对皇上刻意隐瞒行踪?如此这般,怎么算得上是居心不良呢?”
若真说是居心不良,那也是皇帝他自己!
对两个孩子下手,亏他狠得下心肠。
“皇上,那是您的外甥,两个孩子见着您,还得尊您一声舅舅啊!”
乡绅老泪纵横,“如此这般,难道不足以表示傅家的诚意?为什么还要将傅家老小捉拿下狱?皇上,您不顾及兄妹之情,也得顾及元禾公主的苦劳啊!”
远嫁和亲,背井离乡,此生不得返回母国。
若不是傅九卿放下一切,带着她蛰隐归来,只怕靳月会与所有和亲的公主一般,老死在异国他乡,再也没有机会回到自己的故乡。
“放肆!”宋玄青恼羞成怒,“你是个什么东西,居然敢在这里胡言乱语?信口雌黄?此二人刻意用孩子麻痹朝廷,实则是为了转移注意力,让朝廷对他们放松警惕,此等阴险狡诈之徒,将你们所有人都蒙在鼓里。”
音落瞬间,已有侍卫上前,快速将乡绅摁在了地上。
原就是生意人,动脑不动手,又与傅正柏一般年岁,被年轻力壮的侍卫摁在地上之后,乡绅连哼都哼不出来,整个人痛苦至极,只能费力的喘着气。除此之外,再无挣扎的能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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