兀的,车队停下来。
宋睿从马车内跳下来,立在车旁,瞧着城门楼那个小小的黑点,使劲的挥了挥手,“等我!”
“太子殿下?”沈林忙不迭上来,“您怎么下来了?”
宋睿站在原地,迎风笑得眼角微红。
傅子音挥动着手中的帕子,谁知风太大,冷不丁将帕子吹飞出去。
“沈林!”宋睿疾呼。
沈林当即回过味来,纵身而起,接住了飞舞在半空的帕子,毕恭毕敬的呈递至宋睿跟前,“太子殿下!”
“甚好!”宋睿接过帕子,冲着傅子音挥了挥。
两个孩子,隔着城墙遥相呼应。
宋玄青坐在马车内,瞧着窗外的孩子,只觉得脑阔更疼了。
须臾,宋睿转回。
“你让朕想起了一个人。”宋玄青道,“听过宋宴这个名字吗?”
宋睿刚刚坐定,骤听得这话,眉心微凝,转而点头,“儿臣听过。”
“他最后死得极惨,死在靳月的手上,求而不得便毁之。”宋玄青靠在软榻上,“睿儿,情之一字,若不把握分寸,会生不如死。”
宋睿当即明白了父皇的意思,笑盈盈的问,“父皇,那罪臣怎么死的,儿臣不关心,儿臣只想问一问父皇,佛……心中可有爱?”
“这……”对于这跳跃的话题,宋玄青有些愣怔,只是出了一趟门而已,这孩子怎么像是换了个人似的?
宋睿继续道,“父皇,若佛心中无爱,如何能爱众生?”
“朕不跟你谈佛。”宋玄青别开视线不去看他。
宋睿却不罢休,“父皇不愿谈,是因为不想承认,佛眼中皆良善,佛心中皆爱。儿臣浪荡在民间这么久,险些被人所害,倒是让儿臣想明白了很多。
商者重利,眼中皆为财;学者多才学,寒窗只读书。你所见,皆是你心中所想,无心者何以为仁?”
“这话,谁教你的?”宋玄青骤然眯起危险的眸子。
宫里的太傅,是不可能教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。
“父皇,道理本就存在,无需他人教,只需自己经历。”宋睿解释,“当儿臣被人毒哑,险些当成猪崽子卖了,却在雪地里逢着傅家的丫头,救我于危难,一碗雪地里的山粉糊,让儿臣暖了心。您常说,锦上添花易,雪中送炭难,偏让儿臣……遇见了!”
宋玄青黑着脸,“混账东西?这些刁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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