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着我,餐风露宿。
跟着我,提心吊胆。
“甘之如饴!”她低声回答,“愿为将、军效犬马之劳!”
云中客回到自己的帐子收拾药箱,却见着柳千行掀开帐门进来。
见状,柳千行一愣,“怎么,要出门?”
“你哪儿这么多事?”云中客轻嗤,“我这是要出门吗?我若是要出门,还不得把我这些家伙事都带上了?回头让你们惦记走了,我亏得慌。”
柳千行皱了皱眉,“给我点金疮药。”
“受伤了?”云中客一愣。
柳千行捋起袖口,“今儿练兵场上,跟人动手,谁知被日头晃了眼,吃了点亏!”
小臂上,一道血淋淋的伤口,皮肉外翻,虽然已经不再流血,但是愈合起来,委实需要些许时日,伤得不轻。
“没伤在敌军手里,竟然折在自己弟兄的兵刃下,真有你的!”
云中客到底是刀子嘴豆腐心,赶紧去拿了金疮药和绷带,“别动,我给你包扎一下!”
柳千行点头。
俄而,柳千行皱眉,“嗤,你轻点!”
“一个大男人,还怕疼?”云中客满脸嘲讽,但手上的力道明显轻了不少,待包扎完毕,便将没用完的金疮药,连瓶子丢给他,“别碰水,若是不小心沾了水,马上换掉。”
柳千行点头,将金疮药塞进怀里,回头又问,“诶,你这是要去哪?”
“没什么,阿鸾的月份愈发大了些,但是呢……”柳千行顿了顿,“她有些身子不适,而咱们这儿地处偏僻,有些药材委实不多,照顾起来有些不妥。”
柳千行骇然,“你是说,孩子有些不太好?”
“呸呸呸!”云中客淬了他一脸,“闭上你的乌鸦嘴!”
“这不是你自个说的吗?”柳千行起身,“那你这一路上可得照顾好夫人。”
云中客继续收拾,想了想,当着柳千行的面,将那些保胎药都装进了药箱,“温补的,安胎的,安神的,一样都不能少啊!”
“你这……干脆把帐子也搬走得了!”柳千行取笑道,“路上可得小心,距离这儿最近的是蒙城,但是路上多山道,行车不容易,回头你在城里挑个可信的妇人一道陪着,伺候起来也方便!咱们这儿都是男人,确实帮不上忙!”
云中客点头,“这还用得着你多说?”
“行,那你忙吧!”柳千行抬步往外走。
云中客还不忘叮嘱,“你的伤定要仔细,还有,这几日我不在军中,可要小心阿珏,别让他太想念他家媳妇。”
“去你的吧!”柳千行轻嗤,“少、将、军是谁?能这般粘人?”
云中客翻个白眼,“现在倒是嘴犟,来日自己娶了媳妇,还不定要粘成什么浆糊样呢!”
“扯吧你!”说话间,柳千行已经走出了帐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