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九卿淡然自若,霜枝奉茶。
“说了又如何?这事儿,你们不都知道吗?”岁寒翻个白眼。
靳月叹口气,“你不是刚说了吗?莫桑没有踏出八皇府,那么他的消息为什么比朝臣还及时呢?
相公都是早朝才得知这消息,你这八皇兄没上朝,消息倒是比朝廷的八百里加急的信使……还要及时!”
岁寒哑然。
“如此说来,这八皇子肯定在筹谋更大的阴谋。”霜枝道。
岁寒咬一口手里的荷花酥,莫名觉得,手里的点心也不香了,霜枝这一句「更大的阴谋」惊得他心肝直颤,隐约觉得……可能要出大事。
若是寻常人家,即便是大事,左不过是攸关性命,事关富贵。
可帝王家却没有这么简单,所谓大事,便是改朝换代,生灵涂炭。
“八皇兄,近期要有行动吗?”岁寒说得很轻,很低。
但显然,这句话是冲着傅九卿说的。
傅九卿从容饮茶,神色淡淡的,看他的眼神亦是淡漠至极,未有半分情绪波动。
“八皇兄会怎么做?”岁寒抬头,默默放下手中的荷花酥,大概是有些紧张,捏了边上的帕子,使劲的擦着指尖的酥皮。
傅九卿放下手中杯盏,骨节分明的手指,微蜷着搁在唇边,低低的咳嗽了两声,“早前借给你的书,可都看懂了?待会去我书房。”
“这还得问吗?”岁寒鼓了鼓腮帮子。
靳月偷笑,“书到用时方恨少,多读书没坏处,尤其是你这样的年纪。所见,所行皆有限,就得靠这些老者的智慧,让你长得更正直一些,少走一些歪路。”
“哦!”岁寒点点头。
傅九卿便在边上坐着,等着靳月用完早饭,走到他身边,他才抬眼瞧她,伸手握了握她的柔荑,眉眼间带着些许温柔。
他这辈子,对谁都是寡淡冷漠,唯有对她,唯恐她不能感知他内心深处的眷恋。
将掌心贴在她隆起的肚子上,傅九卿的指尖忽然颤了一下,眉心狠狠皱起。
“小家伙踢你!”靳月笑了,低眉看他的时候,眼底碎了漫天星辰。
一旁的岁寒瞪大眼睛,“我能摸一下吗?就一下。”
“来!”靳月握住岁寒的手,让他抚上自己的肚子,“此前虽然胎动,但也没像现在这般,最近很是活跃,一刻不停的闹腾,不知道以后生出来,还会闹成怎样?”
岁寒满脸欣喜,“动了动了!”
早就会动了,都这么大了……再过两月,估摸着就要生了,若还不动,岂非吓人?傅九卿喉间滚动,徐徐站起身来,揽她入怀。
岁寒:“……”
嗝……饱了!
“我去消消食!”靳月笑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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