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后眼角湿润,“皇帝不该提,那些事、那些事哀家……”
芳泽软声宽慰,“太后娘娘,您莫要思虑太多,都过去了!”
“过去了……”太后呢喃着走出了大牢。
站在月光下,太后神色微滞,她伸了手,想要掬一捧月光,却不自觉的红了眼,那些回不到的过去。
当天夜里,太后便病了,病得不轻,半夜里起了高热,浑浑噩噩的,一直胡言乱语,谁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,芳泽却深知,当年慕容一族灭门之事,终于水落石出,太后心里的石头悉数落了地。
如今只剩下隐藏的情债,生生掩在阴暗的角落里。
宋玄青下了朝便坐在了床前,有那么一瞬间,他仿佛明白了些许。
母后老了,再不似昔年。
“皇上,那些陈年往事,莫要再在太后娘娘面前提及,太后娘娘她……她已经不似昔年,无坚不摧,现在的她已经年迈,人年纪大了,总喜欢回想过去,但若是一味的沉浸在过去了,于太后娘娘的身体无益!”这话也就芳泽敢对皇帝说。
宋玄青也听得进去,母后鬓发已斑。
“朕不会再提!”宋玄青仔细的为母亲掖好被角。
罢了!
海晟进门,“皇上,曹、将、军已经等在了御书房外。”
宋玄青眉心微拧,旋即起身往外走。
御书房……
“如何?”宋玄青问。
曹居良摇头,“暂时没有动静,关于这燕王府的影子死士,委实没人知道,臣还特意找寻到了当年伺候燕王府的一位女子军成员,她说从未听闻燕王府有这样的势力。”
“你信谁?”宋玄青问。
曹居良想了想,“臣以为,元禾公主的消息错不了,否则宋宴是怎么跑出去的,而且迄今为止,咱们一直没有找到他一丝半点的痕迹。”
这,是事实。
掩藏得这么好?
必定有人在后面扫尾。
“靳月重创宋宴,他必定会藏得更深。”宋玄青头疼,“不好找!”
曹居良没说话。
“吩咐下去,加强都城戒备。”宋玄青叮嘱。
曹居良行礼应声,毕恭毕敬的退下。
出了宫门,早有马车停驻,花绪撩开车窗一角,曹居良旋即环顾四周,确定周遭无人,快速钻进了马车。
“城内外都留了眼线,暂时没有动静。”花绪愁容不展,“按理说,燕王府有这般势力,我不可能不知道,须知我们几个乃是大人的心腹,跟随大人左右,岂会半点风声都没听到?”
曹居良瞥了她一眼,“何止是你,公主也不知道这件事。”
“好阴险的家伙,连带着大人都瞒着,昔年逼着大人独挑离魂阁,简直不是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