格里回过神,说话的时候目光一直落在宋岚身上,“这是后院的事,她身为大皇妃,自然也有资格参与,让她进来。”
“大皇子?”宋岚瞪大眼眸,不敢置信的盯着格里。
大皇府的人都知道,大皇妃与他不睦,不管什么事,只要大皇妃掺合进来,宋岚的日子定不好过。
大皇妃进来的时候,眉眼间带着嘲弄,看向宋岚的眼神,何其鄙夷,“听说宋侧妃悄悄的将自己的乳母送出石城,不知这是什么意思?”
当着大皇子的面,说这番话,宋岚有理由相信,可能是格里授意的。
“乳母从大周而来,到底不是我陪嫁的丫鬟,大皇府没有接纳她的理由。”
宋岚垂着眉眼,袖中的手紧握成拳,“宋岚不想因一己之私,让大皇子被他人议论,说大皇府尽养些闲人。”
这话是有道理的。
格里闻言,面色稍缓,“你的意思,不是刻意送走乳母?”
“自然是。”宋岚泪眼朦胧的仰望着他,“大皇子以为,宋岚别有居心?”
“难道不是吗?”大皇妃怕极了宋岚的眼泪。
北澜的女子,虽然也讲求端庄与身份,可这动不动就哭的毛病,还真是不多,马背上的儿女,哪懂得这么多的多愁善感,矫揉造作。
“大皇妃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宋岚羽睫轻颤,瞬时落下泪来,“大皇子,你们、你们该不会以为,我与乳母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?”
大皇妃已经落座,此刻正好整以暇的瞧着宋岚,“别假模假样了,打我第一眼见着这乳母,便觉得有猫腻,异国他乡遇见自己的乳母,你竟没有表现出半分的热忱,反而是忧心忡忡的模样,这不是很奇怪吗?”
这也是格里起疑的开端。
“我记得你腿上没有疤痕。”格里说。
宋岚的泪珠子,吧嗒滚落。
“你的乳母说你摔断过腿,她还说你的后脑勺位置,有一块胎记,隐于发髻中,外人是根本无法得知的,宋岚……”格里目色冰凉的盯着她,“你如何解释?”
还能怎么解释?
这是直接判了她死刑,不是吗?
“大皇子心里已经有了答案,就算我证明了自己,能消除您心里的疑惑吗?”
宋岚跪在那里,“我知道,在大皇府内,我始终是个外人,因为我是大周来的,大周……已经没了燕王府,我没有任何的依靠可言。”
眼泪落下,梨花带雨,何其娇柔惹人怜。
“所以入了大皇府,我便把大皇子当成了自己的天,可为什么,你们……”
宋岚低着头,哽咽得说不出话来,“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呢?我到底做错了什么,你们要这样对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