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庭芳,带乳母下去!”宋岚开口。
庭芳行礼,“是!”
“对了郡主,您的腿疾好些了吗?”乳母走的时候,还不忘关怀备至的开口。
宋岚的身子旋即绷紧,饶是格里亦有所察觉,“怎么,你腿受过伤?”
“我……”宋岚呼吸微促。
乳母忙不迭解释,“郡主小时候从马背上摔下来,小腿骨受了伤,留了一道疤,后来每逢刮风下雨就会腿疼,老奴离开燕王府的时候,郡主还小,也不知现在……”
“没事了!”宋岚打断她的话。
庭芳当即行礼,带着乳母离开。
大皇妃冷然起身,唇角带着嘲讽的笑意,“妾身告退!”
“嗯!”格里应声,愈发箍紧了怀中的宋岚,“这么些日子了,也该好些了吧?身子还不舒服吗?”
宋岚略带娇羞的应声,眼角含情,媚眼如丝。
大皇妃心头一阵钝痛,掉头就走,她走得很快,快得左脚跟不上右脚,险些一个踉跄摔下台阶,若不是身边丫鬟搀扶及时,怕是真的要摔着了。
“下去吧!”磁重的声音响起。
大皇妃猛地抬头,眸中满是颤色,她盯着褚怀越半晌,终是一阵风将她的魂儿给吹了回来,转头望着身边的丫鬟,低声吩咐,“你们都下去吧!”
“是!”丫鬟们快速退下。
僻静的墙角,立着孤零零的杨树,风一吹,叶子发出哗哗声响。
大皇妃立在树下,只觉得自己就像是这棵杨树,早晚会在风中凋零的,“这一次,若不能揭开宋岚的真面目,只怕以后都没有机会了。一旦她怀上大皇子的孩子,后果不堪设想!”
“大皇妃忍住了?”褚怀越问。
大皇妃点头,身子微微绷紧,眼角略有泛红,“忍住了,憋住了,什么都没说,什么都不问,不过是嘲讽了两句,大皇子不会起疑。”
“那就好!”褚怀越负手而立,仰头望着树梢。
哗啦声响,何尝不是敲在他的心头,逐渐凋零的不只是女人,还有他……等待是最煎熬的一件事,可这怪不得别人,只能怪他以前眼瞎心盲。
但是现在,他不瞎了。
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?
不过,一个她!
晚是晚了点,好在……还来得及。
“这个乳母真的可信吗?”大皇妃问。
褚怀越眯起危险的眸子,俊逸的面上,如蒙寒霜,“她已经露馅了,不是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