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珠在侧伺候着,没敢离开半步。
暖风熏得游人醉,尤其是风中洋溢着淡淡的花香,仿佛连骨头都被吹得酥脆。
靳月伏在案台上,有些困意。
明珠上前,为其拢了拢披肩,“少夫人可别睡着了,虽然天不冷,但终究是在外头,周遭又有风,您可一定要仔细着!”
“知道。”靳月打着哈欠,懒洋洋的眨着眼。
然则下一刻,她忽然就精神了,猛地坐直了身子。
“怎么了?”明珠忙问,“少夫人是不是哪儿不舒服?”
倒没有什么不舒服,而是瞧见了某个,让她不是太舒服的人。
褚怀越捧着一束花,穿过花丛,朝着亭子走来。
“他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?”明珠诧异,“这是北澜皇宫,他只是个大皇府谋士,怎么可能会……”
靳月的瞌睡虫,跑得一干二净,她坐在那里,冷眼看着被侍卫拦下的褚怀越,心里有些乱,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,隐隐觉得这人的笑……很是诡异。
“七皇子有命,任何人不得靠近。”侍卫拦住褚怀越。
隔着人墙,褚怀越的视线淡淡然的落在靳月身上,他扯了扯唇角,笑得有些温和。
俄而,他低眉瞧着怀中的花,“我没有别的意思,只是借花献佛,想把这些花赠予七皇妃而已。”
侍卫们面面先去股,即便如此,他们也不会允许陌生人靠近七皇妃。
“替我送一下,可以吗?”褚怀越问。
侍卫们谁都没有理他,这个茬谁都接不了。
“大皇妃所赠。”褚怀越笑了笑,“七皇妃是在担心什么吗?”
靳月冷着眼瞧着,一言不发。
“少夫人,奴婢怎么觉得……”明珠皱了皱眉,“来者不善,善者不来?”
褚怀越叹口气,低眉瞧着盛开得正当艳丽的花,明明捧着最美的东西,可少了那个人,再美的东西亦会变得黯然失色。
虽然明白得有些晚,可终究还有机会的,不是吗?
“在下有一言,不知能否与七皇妃……谈谈?”褚怀越说,“关于那面叱咤令的事情。”
羽睫陡然扬起,靳月眯了眯眼睛,“让他过来。”
能将格里哄得团团转,连宫宴都带在身边的谋士,显然不是个说话不经大脑之人。
而且……靳月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,有关于南王宋烈之事。
她们带来的侍卫,有大半是大周太后精挑细选赠予她的,若是他们知道宋烈可能在北澜,还不定要在大周掀起怎样的波澜?
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