颠沛流离,卑微至极。
“母妃?”岁寒急了,“您在说什么?”
敦贵妃笑了笑,“本宫在与七皇妃说话,你急什么?”
这番话,敦贵妃用的是大周的话语,是以霜枝听得明白,明珠亦是听得清楚,她们都知道其中纠葛,可真的要解释,还真是无从说起。
从大周先帝的暴虐开始说?还是从冤杀忠良说起?
都不合适!
“我本家复姓慕容,跟燕王府没关系。”靳月扯了扯唇角,浑不在意的笑着,“慕容家对大周,如同拓跋氏之于北澜,我养父是大周最寻常民间大夫,可他亦是军医,随军南征北战,靠着自身医术而救人无数,不管何时,我都以他为荣。”
敦贵妃的脸色微变,敛眸点了点头,“着实令人钦佩。”
“至于我跟相公的缘分,这便是老天爷的意思。”靳月继续道,“缘分使然,当从之。”
敦贵妃笑得极是艳丽,“缘分这东西还真是挡不住,从前本宫不太相信,只觉得是世人不敢争取的说辞,后来有了小九,我便信了!”
靳月眉心一皱,转而瞧着面露迷惘的岁寒,心里的阴霾,好似被一阵风忽的吹散了。
“母亲与孩子,是老天爷给的……最好的缘分!”靳月眉眼温柔。
敦贵妃意味深长的望着自己的儿子,指尖轻轻抚过孩子稚嫩的小脸,斩钉截铁的应了句,“是!”
……
书房内……
北澜的皇帝高坐在上,瞧着长身如玉的爱子,眉眼间像极了记忆里,挚爱的模样,只可惜她不可能再出现在他面前,她的性子……他心知肚明,非爱即恨!
谁都改变不了。
拓跋熹微进来行礼,毕恭毕敬,极尽温顺。
“我今日把你们两个都召入宫,其实……”主君皱了皱眉,“意思你们都知道,想必也不需要我多说什么了吧?这桩婚事,不只是七皇府与拓跋府的承诺,对于北澜来说,势在必行!卿儿你刚回北澜,需要拓跋家帮你支撑大局,你可明白父皇的苦心?”
傅九卿当然明白,拓跋熹微更明白,且心甘情愿。
“父皇!”傅九卿躬身行礼,“您觉得靳月如何?”
主君被问得愣了一下,“现在是说你与熹微的婚事。”
“儿臣亦是在问此事。”傅九卿面不改色。
拓跋熹微眼角的悦色,渐渐的散去,欢喜过后……她恍惚想起了靳月的那些话,心里兀的升起一片凄寒,傅九卿的一言一行,一举一动,似乎是在将靳月的那些话都付诸实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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