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不过,小妮子好酸,偶尔醋一醋也是必要,削薄的唇翕合,发出略带蛊惑的声响,低低的,软软的,“你希望是谁,便是谁!”
心头微恙,靳月眨着明亮的眸,“估计岁寒那小子也会跟来吧?”
捏着筷子的手微微一紧,指关节略有变色,他侧过脸横了她一眼,“这么想他?”
靳月微微绷直了身子,鼓了鼓腮帮子表示不满,只准州官放火,不许百姓点灯?
“想得美!”他不温不火的丢给她三个字。
靳月轻嗤,狠狠塞一口小笼包。
来的是北澜的使臣,但并非拓跋氏,也非丞相之流,对靳月来说,北澜的所有人都是陌生的,她一个都不认识,自然谈不上挑剔。
“下官……寸礼,执掌南院麻都司,等同大周的礼部尚书一职,奉北澜帝君之命,恭迎七皇子回宫!”
寸礼躬身,北澜的礼数与大周不一样,跪拜必须是祭祀或者格外正式的场合。
傅九卿站在原地没动,周遭所有人都愣了愣。
连带着沈林也不太明白这是怎么了,为什么七皇子不答话?
平素七皇子虽然性子冷淡,但也不至于冷淡至此,何况要回北澜了,这般态度……不担心人生地不熟的,回头被这些臣下欺负?
“七皇子?”沈林低声轻唤,眉心皱了皱。
傅九卿依旧不说话,转身就往回走。
所谓回,自然是往后院的厢房走去,经过靳月身边的时候,他毫不犹豫的牵起她的手,当着众人的面,头也不回的离开。
“相公?”靳月低低的开口。
从她这个角度看去,傅九卿面色黢冷,像……像极了新婚之后,她头一次见着他时,那种拒人千里的冷冽。
当然,那个时候的傅九卿是佯装出来的情绪,而此刻却是真真切切的。
不只是情绪不好,连带着气氛也不对。
牵着她的手,凉得厉害,靳月垂眸盯着他的手,抓她的力道有些重,所以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。
进了屋子,傅九卿慢慢的松开她的手,居高临下的睨着她。
“我知道你为什么生气。”靳月仰头望他,“兴许他们不明白,但我懂!”
他没说话,只是看着她。
“因为寸礼说了一句七皇子,却只字未提七皇妃。”靳月叹口气,“你在逼他们承认我?”
他伸手,凉凉的指尖轻柔抚过她的面颊,“如果任人拿捏,进了北澜之后,会变成第二个燕王府,这一步绝对不能退,否则万一我不在你身边,你如何自保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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