侍卫们快速摁住了黑衣人,将人从地上拽起。
“带走!”靳月冷道。
算命的瞎子忽然点点头,“终于自由了!我被他们盯着很久了,终于、终于成功了。”
“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,大牢里好好待着,多说几句实话,少受点皮肉之苦。”靳月眸色凉薄。
“你与她,很像!”
这是算命的瞎子离开前,说的最后一句话。
靳月面无表情的瞧着画卷底下的那一行小字,看得出来,墨色很新,应该是后来加上去的,而这幅画倒是有些年头了,画卷上隐隐泛着枯黄,边角亦有些卷曲,似乎被抚摸过无数遍。
“少夫人?”明珠上前,“是先审问,还是……”
靳月将画卷递给她,“让姐们去找,不要惊动朝廷的人。”
“是!”明珠知道自家少夫人在担心什么。
人若是没死,却迟迟未归,只怕会惹人非议,到时候煽风点火些许,就会冠上逃兵之名,毕竟当年的冤屈累及慕容家被株连九族,死的人实在太多。
回到行辕,靳月便一直坐在窗口位置,神情木讷的瞧着窗外被风吹得剧晃的满树杏花,心头有些沉甸甸的,她知道那瞎子必定闭口不言,否则他不会等在街头,只为了与她说上那些。
身子有些倦怠,靳月伏在桌案上,羽睫轻轻垂落,不自觉的遮去眼底精芒,母亲……真的还活着吗?
若然还活着,她是否应该把人带走?
街上发生的事,傅九卿第一时间知道,好在宫里人都以为这不过是一场行刺之事,谁也没往别出去想,偶有猜测,可能是燕王府的余孽为了报复而行极端之事。
皇帝和太后勃然大怒,下令定要审问出元凶巨恶,严惩不贷。
靳月睡了一觉起来,天早就黑了,她在软榻上翻个身,温暖的屋子里,点着豆灯,昏黄的光亮一点点溢开,她仰头,正好能看到半阖着眼靠坐软榻边的傅九卿。
微光里,男子面如冠玉,肤若凝脂。
她眨了眨眼,不自觉的扬起唇角,亏得是男子,若然是个女子,定是要祸国殃民的。
“看够了吗?”傅九卿睁眼,忽然身子前倾,两手抵在她的左右两侧,正好将她圈在怀中,四目相对,他微微俯下头,凉凉的唇瓣及时轻柔的贴在她的眉心。
似雪花落唇,那点点凉意,沁入肌理,让她的脑子瞬时变得清醒起来。
“今日……”
“我知道!”他知道她要说什么。
靳月扬唇浅笑,眉眼弯弯如月,当一个人真的在意你的时候,无需你多言,他亦知晓你的心思,所谓默契……当如是。
“君山已经去打探消息,朝廷按照行刺案子来处置,倒也是极好的。”傅九卿将她搀坐起来,“饿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