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珠有些吃痛,却也是紧张,没敢吭声,怕扰了裴春秋,把少夫人的娃娃吓跑了。
“你……”裴春秋看了看靳月,又看了看傅九卿,“你们两个是不是太紧张了?”
靳月抿唇,当年一人独挑离魂阁的时候,似乎也没什么可紧张的,如今倒是、倒是有些心急了,然则听得裴春秋这话的意思,似乎……
眸色暗淡下去,终是落了空。
“最近是不是有些犯困?”裴春秋收了手,眉眼间凝着淡淡的愁绪,“饮食不调,脾胃虚弱。”
霜枝撇撇嘴,得,跟宫里的女医官所言不差……
“之前倒是无所谓,如今可一定要注意。”裴春秋笑盈盈的起身,“这是头胎,一定要仔细,万莫大意!霜枝,跟我去拿保胎的方子,回头我给列一张食补的清单。”
霜枝高兴得差点没蹦起来,“好,好,奴婢这就跟着去!”
“那、那……”明珠欣喜,却又不知该说什么。
霜枝去取方子,那自己又能做点什么呢?
明珠急得团团转,最后是被君山拽出房间才肯作罢,高兴的事儿容易让昏了头脑,谁都不例外。
屋子里安静下来,靳月掩不住唇角的笑,明亮的眸子里缀满星辰,她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傅九卿,红唇翕合,“相公,你听到了吗?”
傅九卿面色平静,倒是没太大情绪波动。只是……好似有些愣神,听得靳月开口,他才幽幽的抬了眼帘,视线从她的面上,逐渐移到了她的小腹。
呼吸微促,他微凉的掌心,轻轻贴在靳月的小腹上。
“是……这里吗?”削薄的唇,匍出细弱的声响。
靳月的眼底浮起些许氤氲,如烟波浩渺,被他一句话激荡起阵阵涟漪。
她将掌心覆在他的手背上,很是肯定的点头,“是!相公和我的孩子,从此以后,我便是相公生命里最特别的一个。”
最特别的一个?
傅九卿指尖微颤,面上极力维持着最初的从容淡然,手背上的暖,透过肌肤渗入骨血之中,蔓延至四肢百骸,一直涌到了心里。
“你、你不喜欢孩子吗?”靳月低声问。
否则,为何面无悦色?
他极是认真的盯着她,“我想要月儿为我生的孩子,如你,似我,吾皆欢喜!”
他也想成为她生命里,最特别的一个,成为她的相公,她孩子的父亲!
可是太高兴了,便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内心深处的激动,难道要抱着她转一圈?又怕伤着她。
人呢,就是这么矛盾,他只能压抑着内心深处的波澜,尽量温柔以待,免得她也跟着他激动,万一伤着她自身又该如何是好?
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