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前为见着如此情深义重,死了倒是嚎得痛快,委实不易!
“别嚎了!”罗捕头一声吼。
赵福慧猛地打住,然后狠狠的吸了两下鼻子,泪眼朦胧的瞧着眼前众人。
“你说,是我杀了你家相公?”靳月拂袖蹲下,忽然伸手钳住了赵福慧的下颚,冷冷的对上她的眼睛,“此话当真?”
赵福慧吃痛,也不知是从哪儿吹的一阵阴风,冻得她冷不丁打了个寒颤,底气不足的抖着唇,“就是你!就是你杀了我相公!”
“动机呢?”靳月问,“我吃饱了撑的,要杀个人逗趣?”
赵福慧眼眶发红,愣是再也掉不出一滴泪,“自然是、自然是……即便是无心之失,那也是杀人,反正、反正人就是死在你手里的。众目睽睽之下,你干下那么缺德的杀人勾当,休想再抵赖!”
靳月也不恼,温热的指腹,慢条斯理的摩挲着她的面颊,勾唇笑得邪性,“知道众目睽睽,知道无心之失的杀人,倒也不简单,可见是受过教的!”
“你、你什么意思?”赵福慧瞪着她。
靳月起身,瞧了一眼门口的身影,转身朝着外头走去。
“不进去看看?”傅九卿问。
傅正柏摇摇头,原本还算健朗的老者,此番好似老了不少,微微佝偻着身子,神情颓废的坐在栏杆处,俨然说不出话来。
不管傅云杰是不是自己的儿子,终究是养了这么多年的。如今……人都死了,说什么都没了意义。
“相公!”靳月跨出房门,两手一摊,“可能我要换个地方过年了!”
傅九卿知道她的意思,倒也没说什么,府衙大牢与刑部大牢不同,这儿有苏立舟,有安康生和罗捕头,靳月吃不了亏,相反的,留在这里或许更安全。
所谓的人多眼杂,偶尔也会是极好的人证。
“在仵作的复验还未结束之前,公主委实不适合离开府衙,此事本府会上报,到时候会第一时间传到皇上和太后娘娘的耳里,许是还有转圜的机会。”苏立舟开口。
赵福慧咬牙切齿,“你们都是一伙的,你们、你们……我可……”
“你给我闭嘴!”傅正柏厉喝,“再多说一句,永远都别想踏入傅家大门半步!”
别的不顶用,傅正柏这一句倒是管用得很,若是傅家不再收容她,那么她……从寡妇变成弃妇,可真真要流落街头了!
赵福慧闭了嘴,四周便当即安生。
“走吧!”罗捕头冷着脸,“二少夫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