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东西?”裴春秋愣怔。
隔了好一会,细柳才从药庐里出去。
“师父,怎么办?”小童问。
裴春秋眉心微凝,“还能怎样?听她的。”
“您就不怕吗?”小童咽了口口水,“万一她别有目的,把您卖了呢?”
“卖了?”裴春秋一般揪住小童的面颊。
疼得小童吱哇乱叫,“师父,轻点轻点,疼疼疼……”
“我这把老骨头卖了还能值多少钱?还不如你小子嫩皮嫩肉的,宰了吃还能过个年!”
裴春秋狠狠撤了手,“废话少说,跟我进来,从现在开始,我得装死!好好的装个死!”
小童揉着脸,疼得直哆嗦,“知道了知道了!”
药庐,木门紧闭。
冬日的冷风吹得枯枝哗哗作响,大有摧枯拉朽之力,冷得人瑟瑟发抖。
侍卫嘴里哈着白雾,急匆匆的跑进院子,程南就立在檐下,听得侍卫来报,说是裴春秋去了寂冷阁那边,问要不要放他进去?
程南面色微沉,转身进了屋。
因着此前刮去了腐肉疗伤,宋宴奄奄一息,伏在床沿边喘着粗气,听得程南脚步匆匆,他心里便隐约有了底,怕是寂冷阁那边出事了。
事实,诚然如此。
“小王爷?”程南行礼,“裴春秋去了寂冷阁,底下人问,要不要放他进去?”
宋宴挣扎着想要起身,奈何脊背上钻心的疼。
“小王爷!”程南慌忙摁住他,“您别起来,身子要紧,背后伤得不轻,还是得小心将养着才是!若有什么吩咐,交代卑职就好。”
这么一挣扎,宋宴的额头瞬时有冷汗涔涔而下。
“小王爷?”程南骇然,“您觉得如何?”
宋宴咬着后槽牙,“扶本王起来!”
无奈,程南只得搀着宋宴起身,“小王爷您小心着,千万不要扯动伤口,小心、小心……”
“放他进去!”宋宴眸色幽沉,“本王倒要看看,他在玩什么花样,若是发现他有不轨之心,立刻、马上杀了他!”
程南眸色闪烁,“小王爷?”
“怎么?”宋宴冷着脸,“想说什么便说!”
程南面色铁青,“裴大夫对燕王府终究是有苦劳的,若然真的有二心,是否也能网开一面?他此前救过王爷,也救过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