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不知道才好。”太后坐在亭子里,瞧着御花园里赏梅的命妇们,“哀家倒是宁愿,她跟这些人一样,成日只知道赏玩嬉戏,不谙人间疾苦。以前哀家未能护着她,如今有哀家在,看哪个敢把这腌臜的主意,打到她头上?终究,哀家得守住阿鸾最后的一条根!”
芳泽点点头,“倒是得防着点!听说是在府衙给的休书,外人都道这顾氏罪有应得,可您瞧着,一纸休书,直接断了与燕王府的关系,撇得干干净净!”
到底是在太后身边多年的,看什么都看得比旁人清楚。
“哀家不会让她得逞的,旁人不知道她那份深沉狠辣,哀家倒是亲眼所见,能覆族的女人,你还能指望她有几分愧疚或者几分良心吗?”
太后徐徐起身,“眼下哀家将月儿介绍给众人,也让人知道了她的分量,想要动手脚,也得先过哀家这一关!”
芳泽笑道,“有太后您帮着公主把关,公主一定吃不了亏!不过,顾氏既然被废了,那这天牢里的那位,是不是也快了?”
“那就看月儿的手段了!”太后笑了笑,“哀家,没这心思对付她,让小丫头们自个去操练,总归是要养出爪子来,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。”
芳泽颔首,搀着太后往外走,“太后娘娘所言极是!”
等着靳月赶到承欢宫的时候,顾白衣就等在小院子里,吩咐底下人在院子里铺了小方案,周遭以帐子围拢,既能免去风吹,又能晒着太阳。
一树梅花,花开正艳,风吹花瓣纷纷扬扬落下,委实应了那句:煮酒烹茶,只待知音。
“玉妃姐姐这是在等我?”靳月笑着进门。
人未至,声先至。
“你可算来了,我这快等得头发都白了!”
顾白衣笑着上前,这些日子没了丁芙蓉的折腾,顾白衣被养得润润的,面上也恢复了不少血色,整个人精神多了。
靳月笑道,“姐姐真是折煞我了,您这还没跟皇上白头偕老,怎么反倒跟我白头了呢?”
“死丫头!”顾白衣牵着她落座,“我知道你不能喝酒,横竖我也不能喝,所以今儿让人泡了梅花茶,还特别放了一小颗腌的梅子,你尝尝看,若是好喝,改明儿给你送一罐。”
二月奉茶,见了礼之后冲靳月笑道,“公主不知,这些梅子都是主子亲手腌制的,还是夫人在世的时候,教授下来的。”
听得夫人二字的时候,靳月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来,“天牢里的事儿,还没结呢!”
“不着急,人都逮着了,还能让她跑了不成。”提起这个,顾白衣兀自叹口气,“若离的事情,我也听说了,该怎么说呢?四个字,咎由自取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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