昏暗的回廊里,安康生面无表情的坐着。
“可见,他不再是以前那个没脑子的小王爷了!”
重新梳起蓬头的发,换了身感觉的衣裳,此前牢中的二当家,如今干净利落的站在安康生面前,“少主,您莫担心,女子军是不会放过顾若离的,至于琥珀……待抓住了顾若离还在乎一个丫鬟作甚?”
安康生摇摇头,“是我错了,大错特错,我就不该相信宋宴真的有什么情义,是我还没有吸取举族覆灭的教训,燕王府那帮东西,哪里有什么情义可言!”
“琥珀的死,跟燕王府脱不了关系,只是当时天太黑,我就在边上……也没看清楚箭是从哪儿来的。”男子垂眸,“请少主责罚。”
安康生苦笑,“早就安排好的事,谁又能想得到呢?你让人去一趟傅家,把这消息告诉傅九卿。”
“是!”男子行礼,转身消失在暗夜里。
徐徐起身,安康生面色凝重的瞧着回廊里的灯影,真的能抓住顾若离吗?为什么心里隐约有些不安,总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。
事实,诚然如此。
花绪将真的二当家提到了城外,送入了离魂阁的总坛。
女子军一行人始终盯着京都城内的动静,在顾若离出来的时候,便已经通知了众姐妹,月照不顾身上有伤,咬着牙也要将顾若离抓回来,交由大人处置。
谁知……
牛车上空空如也。
“刚才从城内出来的女人呢?”月照遮着脸,坐在马背上,咬牙切齿的勒紧马缰,难不成是顾若离察觉不对就半道下车?
牛车上的妇孺,战战兢兢,哆哆嗦嗦,用力的摇头,“不不不……不知道,我们方才眯了一下眼睛,她就忽然不见了!”
“好端端一个大活人,怎么可能眯一下眼睛就不见了?”月照气不打一处来,“人呢?把人交出来!”
许是看出了月照的气急败坏,底下人低低的开口,“姐姐,可能人真的不见了,也许有人抢在了咱们前面,毕竟她不是什么好人,想要她死的……肯定不止咱们一拨人!”
月照心神一震,是这个道理。
牛车渐行渐远,月照狠狠皱眉,“人会去哪呢?消息送回城里,务必让大人提高警惕,万一这死女人没跑出去,又溜回了城里找大人的麻烦,可就不大好了!”
“是!”
黑暗中,顾若离被人捂住口鼻挟制着,就在树后站着,却发不出一点声音,她想……饶是落在那些人手里,也好过落在身后这波人的手里吧?
关于死亡,谁人不惧?
顾若离不知道,他们要把她带到哪儿去,只觉得眼前一黑,整个人便被装进了麻袋里,看不见听不见,身子被绑缚着,嘴被布团塞着……她怕极了,生怕这些人会把她丢出去沉河。
可这些人,到底是什么人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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