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宴还能如何回答?
这是事实。
他与她之间,仅靠着先帝的遗诏而维持着,丝丝缕缕的关系,在皇帝废了先帝赐婚诏书的时候,那一丝丝的关系,便彻底的不复存在。
“月儿,是你吗?”燕王妃颤抖着声音问。
靳月面无表情的推开了宋宴,上前行了礼,“王妃!”
“月儿,真的是你!”燕王妃忙着拭泪,“你可算回来了,我这心也算是落回了肚子里!”
靳月只是淡漠的笑了笑,如往昔般寡言少语。
“对了宴儿,你怎么还把月儿往这带?”燕王妃拭泪嗔怪,“这地方……”
“这地方极好!”靳月道,“我想起的事情不多,有些还很模糊,所以在这儿多看看,兴许能更快的恢复所有的记忆。”
燕王妃愣怔,“你……还没完全想起来?”
“是!”靳月点头。
燕王妃神情微滞,“对了,岚儿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听听,这边喜极而泣,这边又开始了秋后算账。
“郡主她……”
“是宋岚自己上门找罪受,摔了一跤磕破了点皮,怪不了靳月。”
宋宴先声夺人,打断了靳月的话,他握住她的手,一如之前傅九卿那般不愿撒手,“她这般恣意张狂,早晚是要出事的,如今让她好好歇着是最好不过,母亲勿要担心太甚,她到底是要嫁到北澜去的,性子也该收一收!”
燕王妃张了张嘴,愣是被堵得说不出半句话来,半晌才面色铁青的转身离开。
“走吧!”宋宴牵着靳月往外走。
以前她希望宋宴能带着她四处走一走,也叫人知道,她不是在唱独角戏,可现在呢?抽回手,靳月默默的将手掖在身后,“我自己会走。”
宋宴手中落空,心也落了空,他的靳月终究和以前不一样了。
沿着燕王府绕了一圈,靳月便以疲累为由,进了宋宴的院子,去暖阁里休息。
宋宴倒是想跟进去,却被明珠拦下。
“放肆!”宋宴低斥,可又不敢太过,毕竟靳月从傅家回燕王府,只带了明珠这么一个丫鬟,可见是心腹。
靳月回头,“我身上有伤,需要明珠帮着上药,待上完药,我睡一会,晚饭的时候再叫我!”言外之意,在此之前,你们都别进来。
“好!”宋宴表示尊重。
人都回来了,他还怕她再跑了?
毕竟,她已经放弃了傅九卿选择了他,不是吗?
待房门合上,明珠立在门口半晌没挪动步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