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公主嫁给他,委实是对的。”太后开了这口,芳泽才敢继续往下说,毕竟太后这心里存疑,若不释疑,估摸着还得盘算着给公主换夫婿。
太后嘴里哈着白雾,“哀家怎么觉得,今儿的御花园格外的好看?这场雪,下得甚好,哀家只觉得身心舒畅,从来没有过像现在这样……”
如释重负。
芳泽看破不说破,“太后娘娘是觉得快过年了,心里高兴呢!”
“你呀……”太后喘口气,蓦地眉心微凝,“那是……”
“哦,好像是夜侯府的。”芳泽探头往下瞧,不远处的回廊里,有宫娥引领着丁芙蓉往前走,看方向应该是去承欢宫。
太后面上的笑意渐渐散去,芳泽瞧出来了,这是不高兴呢!
“太后娘娘,玉妃娘娘近来害喜得厉害,夜侯夫人来瞧瞧,也没什么不妥。”芳泽小心的解释,搀着太后往廊桥下走去。
太后睨她一眼,“你这是宽我的心,还是宽你自个的心?都说了,有其母必有其女,小姑娘手段狠辣,你觉得家里那个老的,能是省油的灯?
顾殷是什么人?征战沙场半辈子,那是靠着真功夫和一身刚正之气,立足军中之人,现在呢?连家都不回,为什么?”
芳泽叹口气,“太后娘娘,您呢就是看得太清楚了!”
“哀家不是那些光听得了好话,自个不长脑子的女人。”太后摇摇头,“哀家只是累了,何况孩子们都长大了,哀家这老东西理该退位让贤,让他们自己去跳坑,摔得疼了才知道不听老人言的后果。”
太后老了,总不能一辈子都给小辈铺路,否则来日她两脚一蹬,小辈们难免会乱了手脚。
“去找个人盯着点。”太后行至回廊里,立足思虑半晌,“哀家不放心夜侯府的所有人。”
“包括夜侯夫人?”芳泽问。
太后轻嗤,“连顾殷都没相信他这位续弦的夫人,哀家凭什么相信?若夜侯府就这么一个女儿,哀家兴许还能相信些许,然则还有个顾若离,这顾白衣到底不是夜侯夫人肚子里钻出来的。”
芳泽点点头,“奴婢这就让人盯着点。”
“哀家的长孙,不能有事!皇家的血脉,不容有损!”
太后冷声叮嘱,“谁敢在哀家面前搞小动作,哀家就扒她几层皮,让她人也做不成,鬼也做不成,到了底下,连阎王爷都不敢收!”
芳泽行礼,“奴婢明白!”
在宫里泡久了,很多东西都浸入了骨子里,比如太后这股子狠劲。
该守住的东西,太后浑不含糊,若有人敢犯上,她绝不会手下留情!
丁芙蓉?
顾若离此前跟宋宴纠缠不清,害得靳月吃了那么多苦头,所以太后觉得,这丁芙蓉母女不是什么好东西,防贼总归错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