漠苍点头,“这话我爱听!”
“你若是爱听,就把九尾草交出来!”
霜枝双手一摊,巴巴的瞧着漠苍,“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,我家少夫人还等着你的九尾草救命呢!人死如灯灭,眼下这大活人还搁这儿,你不能见死不救。”
靳月低笑,这丫头,比她自个还惦记这事。
“真的不在我手里。”漠苍也无辜,哭丧着脸,“真的真的!比珍珠还真!”
靳月摁住不死心的霜枝,“别为难他了,东西的确不在他手里。”
“少夫人?”霜枝鼻子发酸。
少夫人这么好,为什么老天爷不长眼呢?
明珠紧了紧袖中拳头,燕王府那帮腌臜东西,真该死!
九尾草的下落,傅九卿已经探得一二,所以靳月并不担心,对于那只狐狸,她几乎是毫无保留的信任。
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,大概是真的喜欢,又或者是别的渊源夹杂其中。
只是,她全然忘了。
更深露重,不知道他在阴冷潮湿的大牢里,会不会难受?
昨夜有她陪着暖着,今夜……大牢里是否有暖炉,可暖其身?
靳月,失眠了。
因着傅九卿的入狱,喧闹之声暂歇,粥棚不再,之前闹事的乞丐们也消失得无影无踪,历城仿佛一夜之间回到了最初的平静,云开雾散。
历城安生了,不过京都城却又开始了惊心动魄。
边关捷报传来的时候,客栈里的顾殷幽然叹了口气,委实无心再喝酒,将杯盏一放,便瞧着跟前这人,“完了,完了!”
“这不是早就知道的结果吗?”靳丰年在客栈里待了那么久,满脸都是腻烦之色,“心狠手辣之人,出征在外,自然是无坚不摧。心无挂碍之人,杀敌必定是招招致命,无所顾忌!”
顾殷敛眸,扯着唇角,露出一抹极为讽刺的笑,“没听过一句话吗?仁者无敌。”
“仁者长埋地下,何来的无敌之说?”靳丰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。
顾殷冷笑,“你这是打算将多年不曾喝的酒,一次性补上?”
“空有满身医术,却无回天之力,你可知昔年之事,我有多恨吗?”
靳丰年指着窗外,额头青筋微起,“谁都不知道是谁出卖了军情,可是……十万人啊!十万啊!我疑心过,但我没证据,我没办法,看着那贱人在燕王府享受荣华富贵,而将……军夫妻两个,连具尸体都找不回来!”
顾殷别开头,眼眶有些红,“你以为我不难过吗?昔年结义之情,他走得最早,而我呢……心灰意冷,先帝虽然没有怪罪,可我知道先帝心里也是忌惮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