厚厚的大氅覆在她身上,傅九卿低眉望着怀里,极尽老实乖顺的人儿,紧抿的唇角微微挽起浅淡的弧度,妖冶的眸底,泛着迷人的月色。
饶是进了马车,傅九卿也没松开她,依旧将靳月圈在怀里。
靳月猜不透他的心思,自然也不敢多说什么,心里想的是今晚该怎么打消他惩罚的念头?昨夜折腾得太狠,今晚要是再来,她怕是小命休已。
要不,说来了葵水?
不成不成,他记她的小日子,记得比她还清楚。
身上也没什么伤,就是脑袋有点晕……知府大人说,那是清酒,饶是没什么酒量的女子喝着也无妨,否则她也不敢轻易沾染。
难道,装醉?
这似乎是条活路!!
傅九卿一直没说话,低眉瞧着怀里眉心紧皱的某人,就她那点小九九,他还能猜不到?呵,满脑子都在想着,今晚怎么对付他。
既是要装醉,靳月干脆装到底。
傅九卿抱着她下车,进门,入院,她都没有反抗,连半点挣扎都没有,乖顺的用胳膊圈着他脖颈。经过院子里的时候,她微微愣怔了一下。
早上出去的时候,院子里只有一个雪人,谁知道现在回来,竟是成了一对。
靳月觉得头疼,傅九卿不会连雪人的醋都吃吧?
堆雪人还得凑个双?
“我醉了!”坐在床沿的时候,靳月装模作样的爬上床褥,四仰八叉的躺在床榻上,双眸紧闭,唇瓣紧咬,瞧着好似真的醉得厉害。
趁人之危非君子,趁火打劫是小人。
门吱呀一声开了,又吱呀一声合上。
靳月依旧双目紧闭,心头松了口气,这还差不多……
不过,她委实吃不得酒,哪怕是清酒也不行,脑子着实有些迷糊,屋子里热得厉害,身上都有些黏糊糊的,似乎是出了些汗。
靳月随手扯了腰带,翻个身便将鞋袜连同外衣全都蹬在了地上,闭着眼睛喘口气,小嘴呢喃了句,“热!热死了……”
傅九卿就站在床头,月白色的袍子,将眼底的那抹墨色,衬得愈发深沉,仿佛外头的夜色,笼着霜雪的朦胧,一点点化开,从无望的深渊里,开出不灭的婆罗花。
近前,弯腰,俯首。
凉凉的唇,贴在她不安分的小嘴上,正好解了她的热。
她蓦地睁眼,“傅……”
音未落,他已覆了上去,将她所有的声音,生生逼回嗓子里。
“小骗子!”
历城的夜,白雪消融。
一室温暖,一世温暖。
燕王府却传处瓷器碎裂的声响,噼里啪啦,在寂静的夜里,何其突兀,何其惊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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