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爹,我就是靳月,靳统领?”
靳丰年唇线紧抿,手中杯盏重重搁在桌案上,发出令人心惊的闷响,“你是靳月,但靳统领已经是过去的事,现在你是傅九卿的妻子,傅家的儿媳,太后娘娘的义女,跟他燕王府没有半点关系!”
听得父亲义愤填膺的话语,靳月忽然笑了一下,眼神里光亮渐起,“我是靳氏医馆,靳大夫的女儿,还是知府衙门的靳捕头!”
“月儿!”靳丰年张了张嘴,欲言又止。
靳月叹口气,神情有些直愣愣的,“没想到,那些事都发生在我身上,可是爹……我什么都不记得,想记起来又怕记起来,你们口中的靳统领,经历过的鲜血淋漓,是我暂时无法想象的事情。”
说别人容易,落到自己身上,大概谁都接受不了吧!
靳丰年倒不是怕她记起来,是怕她又「爱」起来,「傻」起来。
理智这东西每个人都有,可在某些时候,被本能和习惯所控,像被狗啃了一样,变得七零八落。
“那就不用想,老天爷给的安排,自有其道理。”靳丰年垂着头,舌从后槽牙掠过,转头冲她笑道,“月儿,你相信缘分吗?”
靳月点头,“信!”
“那就好!”靳丰年放下杯盏,起身走到床边坐着,“不管发生什么事,答应爹,不要跟宋宴在一起。此非良人,祸害良多,不妥!”
靳月噗嗤笑出声来,旋而捂着脖子吃痛的皱眉,“爹,我是傅九卿的妻子,跟宋宴有什么关系?他虽然是小王爷,可如今我也是公主了,稀罕他作甚?”
“爹是认真的!”靳丰年就怕她覆辙重蹈。
靳月点点头,“我应你,就算天塌地陷,我都不会跟他在一起。”
历经此劫,她恨不能一脚将宋宴踹到天边去,半点关系都别扯上。
“爹!”靳月深吸一口气,“你真的是我爹吗?”
“不就是幼时将你弄丢了吗?怎么,一觉睡醒,爹都不认了?”
靳丰年面露愠怒,“没心肝的东西,白养你了?白救你了?”
靳月当即拽住了靳丰年的袖子,眨着眼瞧他,满脸委屈,“爹呀,人家就说说而已,你一个当大夫的,心眼比针鼻儿还小,还跟重伤刚醒的女儿计较……”
得,重伤!
“得得得,一次问个够。”靳丰年拿她没办法,他还不知道这丫头的小九九吗?想不起来没关系,问清楚也是好的。
“爹,我是不是中毒了?”
靳丰年沉默了半晌。
“我的血是黑的,您骗不了我。”靳月歪着头看他,“毒哪儿来的?我的腹痛之症,是因为毒发,您给我吃的到底是什么药?傅九卿也知道这些,他……来过了吧?”
靳丰年唇角抽动,“你一下子问这么多,我、我先答哪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