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山权当不知,继续道,“公子言出必践,答应不杀你,你便能活下去,在京都城内好好的活下去。”
音落,漠苍面色一紧,扑通又跪在了地上,“你们、你们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,只要你们能答应我的条件,就算要我这条命,我也无怨无悔。”
这事,君山做不了主,必须请示公子。
“你且说说看,是什么条件?”君山皱了皱眉,扭头望着轻轻摇曳的珠帘。
“你先答应我,我才能说。”漠苍也是个硬骨头,否则不至于逃出南玥,跑到大周的都城。所谓条件,大概比他性命更重要。
傅九卿淡淡然的声音,穿过珠帘,凉凉的漫出,“所谓的条件,就是你背叛南玥的理由吧!”
漠苍骇然抬头,张了张嘴,不知该说些什么。
“公子问话,如实回答!”君山道。
漠苍深吸一口气,低低的应了声,“嗯!”
“跟你母亲有关?”傅九卿拂袖坐在窗前,苍白的指尖,轻轻抚过杯口。
他身子不好,不能喝太多茶,所以很多时候,都只是泡杯茶搁在案头看看而已,就算喝,也只敢浅呷两口,过过瘾便算了。
“是!”漠苍点头。
傅九卿指尖的动作稍稍一滞,侧脸瞧着明亮的窗户。明明是极好的天色,偏生这般寒凉,连心都凉透了,饶是炭火烧得旺盛,也暖不透骨子里的冷意。
罢了!
“说吧!”
深秋寒凉,风不断的从门缝里涌入,珠帘摇得愈发热烈。
漠苍瞧着内阁里的人,墨色的大氅将他笼在其中,只留下模糊的背影,随着珠帘的摇曳,愈显得神秘莫测,这人似乎很冷,即便隔着一段距离,也能察觉到内阁里,带着死气的诡异平静。
母亲说过,越是冷静的人越可怕,他们是雪山上的冰刀,能杀人于无形。
“我奉母亲遗命,找一个人,他叫柳千行。”漠苍斩钉截铁,“我一定要找到他,有些事需要他一个解释!”
指尖夹着的杯盖,轻轻落回杯口,傅九卿没说话,只是瞧着歪歪斜斜扣在杯沿上的杯盖,“柳……千行?”
“对!”漠苍点头,继而上前一步,“这个人消失了十多年,现在不知道是死是活。但是……不管他是死是活,我都一定要找到他!”
“他是你什么人,仇人?至亲?债主?”傅九卿尾音拖长,带着些许轻蔑,“若是真的死了呢?”
漠苍咬咬牙,“若是死了……若是真的死了,我也什么可怨的,也不枉费我来大周一趟。”
“就因为这个,背叛了南玥?”傅九卿显然是不相信的。
漠苍苦笑,“父母之恩,恩重如山。母亲遗命,我漠苍就算是死,也得为她完成!”
君山眉峰微挑,倒是个重情义的孝子。
“母亲临终前与我说过,此行凶险,所以我做好了必死的准备。九尾草是我最后的保命符,我窃取随身带着,就是希望南玥的人抓到我时,能拖延一些时间。”说到最后,漠苍面色铁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