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,我只是、只是……”宋宴绷紧了身子,额角有冷汗微起。
脑子里却转得飞快,这事儿他做得极为隐秘,按理说不可能惊动父亲母亲,除非是……宋烈!
是了,宋烈身兼刑部侍郎一职,惊动了刑部尚书,难免会惊动他。
“是宋烈?!”宋宴面露愠怒。
“不管是谁,今儿这事儿你爹已经知道了,你想清楚该怎么同他解释吧!”
燕王妃亦是无奈,一双儿女,接二连三的闹出事来,她终究只是个妇人,哪有什么力挽狂澜之能。
宋宴面色一紧,“娘,你不能不管,爹那头……”
“小王爷!”卫明从不远处走来。
刹那间,宋宴的面色全变了。
……
靳月一直守在傅九卿的床边,也只有在睡着的时候,这人身上的寒凉与戾气,才会消退些许,不至于那般生人勿近。
她托腮,盯着那张极是俊美的侧颜,浓密胜黑鸦羽般的睫毛,卷曲而纤长,怕是女儿家都及不上他这般妖冶,菲薄从唇抿出凉薄的锐角,即便是睡梦中,亦未有松懈分毫。
这人,乍一眼觉得冷漠,处事更是不近人情,可相处久了,倒是生出几分安心来,好似只要靠近他,那些所谓的难题就能迎刃而解。
在微兰院里的时候,她所依仗的,就是他给的底气。
“少夫人!”霜枝凑近了低声说,“安师爷和罗捕头来了,说是有急事。明珠带着他们去了小花园里坐着,您看是不是……”
“我知道了!”靳月起身,仔细的为傅九卿掖好被角,大步流星的朝外头走。
君山就在门口守着,旋即躬身行礼。
“好好看着,若是他醒了,及时告诉我。”靳月走的时候,又回头往内瞧了一眼。
“是!”君山颔首。
靳月尽量早去早回,拎着裙摆便快速离开。
安康生和罗捕头都在小花园的亭子里坐着,见着人来了,双双起身。
“听说傅公子病了,这个时候我们过来,委实不是时候,但是案子有了进展,不得不来跟你说几句。”安康生开口,“你到底也是个捕头,应该知道。”
“你说!”靳月示意二人坐下。
安康生继续道,“我们在王家的账房里,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,我有个大胆的怀疑。”靳月一口水喝到嘴里,差点呛到嗓子里,憋红了脸问,“是什么蛛丝马迹?”
罗捕头环顾四周,确定没人,冲着安康生点了头。
“一幅画!”安康生从袖中抽出一幅画,“这幅画应该是王老爷画的,藏得很隐秘,收在书桌正下方的地下暗格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