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就给我滚出燕王府!”宋云奎黑着脸,半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。
宋宴但凡有点骨气,都能咬着牙挺过去,然则他心里很清楚,人们畏他怕他,只是因为忌惮燕王府。
若是没了燕王府,他这个威风八面的小王爷,还能有什么值得他人敬畏?
白纸黑字,傅九卿说,宋宴写。
靳月一开始是懵的,后来是愤怒,如今倒是有些幸灾乐祸。
不知道为何,她总觉得这事,好像是傅九卿早就算计好的,否则谁敢对小王爷动手?
谁又敢在燕王爷面前,逼着宋宴立下字据,绝不再纠缠她?
这招釜底抽薪,真是极好的。
从傅府出来,宋云奎灰头土脸,宋宴垂头丧气,父子两个算是吃了大亏,彻底的颜面尽失。
“爹?”宋宴刚开口。
宋云奎一个巴掌就扇了过去,“混账东西,她是有夫之妇,亏你下得去手!”
宋宴原是想解释的,可父亲不给他机会,他这倔脾气自然也蹭蹭蹭的上来了,旋即咬着牙冷笑,“有其父必有其子,我这都是跟爹学的!”
“混账!”
若不是卫明赶紧拦着,宋云奎非得打死宋宴不可,这话是能随便说的吗?整个京都城内,谁敢对燕王爷,谁就是在找死!
偏偏,现在说这句话的,是他的亲生儿子!
宋宴半边脸肿得老高,转身就走。
“小王爷?”程南疾步跟上。
宋云奎恨铁不成钢,站在马车边上,气得浑身直颤。
他行军打仗这么多年,素来有战必胜,谁知生了这么个不成器的东西,连一帮护院都打不过,还弄得这般狼狈,真是活该!
直到确定燕王府的马车离开,管家才急急忙忙的回到大厅里,“老爷,公子,走了!”
“这事闹得挺大。”傅正柏别有深意的望着傅九卿。
傅九卿倒是没太多的情绪波动,依旧是神色淡然,瞧着好似局外人,“不会再有下次。”
“你以为白纸黑字,就能制住他?”傅正柏摇摇头,全然不信宋宴的鬼话连篇,“他是燕王府的小王爷,父子两个就算再怎么怄气,始终都是父子,到了关键时候,老的还是得帮着小的,吃亏的会是你。”
修长的手,慢条斯理的将字据收起,傅九卿转手递给靳月,嗓音清冽,“收着!”
靳月愣了愣,“给我?”
傅九卿眼底的光瞬时冷了下去,靳月赶紧接过,乖乖的收好,“我乖乖收着就是!”
“唉!”傅正柏一声叹,缓步离开。
傅云杰倒是瞧了一出好戏,离开的时候又回头打量着靳月,脑子里是昨夜瞧见的那一片雪白。不过……寒光袭来的那一瞬,傅云杰当即敛眸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