霜枝快哭了,“少夫人,奴婢不是公子肚子里的蛔虫,哪里知道这么多?何况,奴婢也不敢问。”
何止是她不敢问,靳月自个都不敢。算了算了,靳月熟练的剥着花生,没死就当是老天爷垂帘,此事翻页,以后都不问就是。
吃过晚饭之后,傅九卿便走了,瞧着脚步匆匆的模样,似乎是有急事。
靳月也不去管,他不来折腾她,她自然是求之不得。
傅九卿的马车停在深巷里,车前灯早已熄灭,四周黑漆漆的,伸手不见五指。
“公子,人来了!”君山在外头行礼。
“让他进来。”傅九卿开口。
须臾,有人进了马车。
车内响起了说话声,低低沉沉的。
一个是傅九卿,另一个声色苍老,应该上了年纪。
“没有。”
对方只有两个字,却好似忽然捅了冰窟窿,整个马车内寒意阵阵。
大概意识到回绝得太过干脆,对方忙不迭补充道,“当初所试之药,皆是剧毒之物,相互累积相辅相成,到了最后已然成了缠绵在骨,难以拔除的剧毒,脱离了最初的本性,所以我……我但凡有点法子,都不会藏着掖着。当年这件事,我一直内疚在心,只希望有生之年能好好弥补。”
“不需要!”傅九卿音色幽冷,“我只要解药。”
“难啊!当年我就尝试过,用七日断肠散的解药,去解她体内的剧毒。可是……失败了,那毒很是凶狠,只能克制,无法排出体外。一次次的累积,到了最后就成了绝命的东西,饶是大罗神仙也无计可施。”
车内,只剩下诡异的死寂。
有人从车内下来,快速离开。
君山站在车外,将头低下,明知道是这样的结果,却是不死心了多年,但回回都是一样的答案。
“公子?”君山低唤。
“走吧!”傅九卿音色孱弱,那种精疲力尽的无奈,不是谁都能感同身受的。
再强大的人,面对生死的时候,也有无法言说的无可奈何。
“是!”君山颔首。
马车徐徐驶离巷子,车前灯再次点亮,明晃晃的微光,照亮了前路,照不亮心头的昏暗。
黑漆漆的,像是万丈深渊,又像是黎明前的黑暗,让人瞧不见希望。
燕王府门前。
宋宴醉醺醺的往外走,结果一屁股跌坐在门口的台阶上,一个酒嗝,一阵冷风,吹得他脑袋里嗡嗡作响,太阳穴突突的跳,疼得有些厉害。
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