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玄青的面色不太好看,“南玥蠢蠢欲动,在边关屯兵练兵,虽然没有越境,但终究得防范于未然。若是此刻动了燕王府,只怕……正中南玥下怀。”
齐太后轻哼,凉凉的瞧着自家儿子,“皇帝,你是不是觉得哀家老了,所以眼瞎耳聋心也盲?哀家问东,你答西,绕着弯的跟哀家扯犊子,你以为哀家听不出来?”
她问的是这次参奏燕王府,是以什么名义,可皇帝答的是燕王府对大周的重要。牛头不对马嘴,不是故意糊弄她吗?
别人兴许就被他绕进去了,奈何眼前这个,既是太后,又是他生母,知子莫若母!
“母后……”宋玄青深吸一口气,“是溺子行凶。”
齐太后轻哼,似是早就想到了,燕王常年不在京都,府中内务皆交给燕王妃,以至于一对儿女被养得嚣张跋扈,“子不教,父之过!”
“这事,皇叔多多少少是有些冤枉的。”宋玄青解释,“皇叔常年不在京都城,如何教导儿女?说到底,而已是为了咱们大周,母后,您说呢?”
“少跟哀家谈情,皇家最没得谈的就是情。兄弟阋墙,手足相残的事儿太多,茶馆里的说书先生,能给你说上三天三夜不重复,哀家自个就是这么过来的。”
齐太后轻叹,略显头疼的揉着眉心,“皇帝,你先回去吧!这事儿,哀家会跟丞相提一提,至于他是否会采纳,哀家管不着。”
宋玄青颔首,“朕知道。”
“回去吧,哀家要休息了!”齐太后闭了闭眼。
“母后好好休息。”宋玄青行礼。
皇帝走了,齐太后静静的坐了半晌,忽的将手边的杯盏拂落在地。
瓷盏的碎裂声,惊得门外的奴才慌忙躬身退到边上,唯有芳泽,赶紧上前劝着,“太后娘娘,您这是作甚?皇上是来求您,又不是别人家的儿子,是您的儿子。”
“哀家不是生皇帝的气,皇帝有自己的考量,哀家得帮着自个儿子,这绝对没错。可是因为别人家的儿子,惹得哀家的儿子为难,这就是错了!”
齐太后面色黢冷,“那女人连儿女都教不好,如今还闹得这般沸沸扬扬,你听听,你听听,做错了事还敢上门去叫嚣的,皇室之中独她一份!”
顿了顿,齐太后又补充一句,“亏她还是个郡主之尊,没脸没皮!上回那玉佛送回,哀家就是要警告他们收敛一旦,办个生辰宴都闹得这般鸡犬不宁。现在竟还不知收敛,把宋氏皇族的颜面置于何地?”
“太后娘娘,息怒!息怒!”芳泽笑了笑,“您要是再这样为了别人的事儿动怒,只怕眼角的细纹会蹭蹭蹭的冒出来,太后娘娘年轻貌美,难道真的为了旁人,连自个的身子都不顾了?”
齐太后心神一震,“哎呦,真的冒出来了吗?”
“现在还没有,您要是再皱着眉头,可就真的冒出来了。”芳泽吩咐门外的奴才,将地上从瓷片收一收,顺道将地板擦干净。
齐太后单手抵着额,“不成,哀家总得做点什么,否则岂非吃亏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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