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知,到底还是用上了。
霜枝端着脸盆进门,拧了帕子上前,然则少夫人睡着了,她也不好再在旁伺候。
“下去!”傅九卿接过她手中的帕子,动作轻柔的擦去靳月唇角的血渍。
见状,霜枝行了礼,毕恭毕敬的退出了房间。
合上房门,霜枝担虑的瞧着君山,“少夫人没事吗?真的不需要请大夫?”
“放心吧,有公子在,少夫人不会有事。”君山轻叹,“不过,今夜之事颇为蹊跷,待少夫人醒了之后,你莫要乱说话。”
乱说话?
霜枝有些不解,轻轻摇摇头。
君山环顾四周,上前凑在霜枝耳畔低语两句,“记住了吗?”
“记住了!”霜枝连连点头,“可是这笔账,难道就这么算了?少夫人吃了这么大的亏,燕王府实在是欺人太甚。”
“也不全是坏事。”君山意味深长的说,“至少肯定了一件事。”
霜枝眨了眨眼睛,“什么事?”
“佛曰,不可说!”君山负手而立。
霜枝撇撇嘴,不说便不说,反正以后定要离燕王府的人远一点,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人,委实太可怕!
燕王府再若做了什么东西,她定要先尝一尝,免得少夫人再被他们害了!
一直到东方出现了鱼肚白,傅九卿才从屋内出来,面上毫无血色,唇线紧抿,唇角略显锐利。
“公子!”君山行礼。
傅九卿没说话,眉心微凝,长睫扬起,瞧着那破开云层的白光,眸色沉郁,仿佛天山上化不开的积雪,神色冷得瘆人。
掖在袖中的手,根根蜷起,连指关节都泛起了清晰的青白色。
君山不敢靠近,霜枝更是大气不敢喘,二人在侧躬身行礼,皆不敢抬头直视。吐出一口气,傅九卿拂袖而去,君山旋即跟上。
屋内没有动静,霜枝也不敢推门进去,只能在外头候着,什么时候少夫人醒了,她再进去不迟,昨夜这般折腾,少夫人定是累得慌。
“公子,老管家送来的!”君山将一块巾帕托在掌心里,打开来,是昨夜的梅花糕,“靳大夫验过了,说是、说是……沾了七日断肠散。”
最后那几个字,君山说得很是小心,语罢更是悄悄的抬了一下眼皮,生怕公子会勃然大怒。然则进了院子,公子也没吭声,君山的心里更没底了。
“公子?”君山壮着胆子开口,要不要再往宫里捅?
傅九卿将外衣褪下,君山赶紧接过,挂在了衣架上。
“宫里的人,得不痛快才好,若是痛快了,还有什么可热闹的?”
傅九卿面无表情,瞧着倒是平静的很,只是说出来的话,字字冷戾,听得人心里发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