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九卿没说话。
“为什么她要送布料和首饰给我呢?”
就算他不吭声,她也是要问的,“傅家不缺这些,她这么做似乎有些画蛇添足,何况此前在衡州,我与她说得那么清楚,她怎么就听不明白,还要再凑上来?”
她一口气说完,他始终保持缄默。
靳月皱了皱眉,低声道,“那料子,我瞧着倒是有些眼熟,不过最奇怪的应该是那枚黑鸦簪子。我也不清楚是怎么了,看着那簪子有些悲伤的感觉,不知是因为什么?”
「啪」的一声响,是傅九卿手中的书册,被丢在桌案上的声音。
靳月猛地坐直了身子,瞧着眼前的人,目光幽冷的盯着她。
心下一怔,她说错了?难道这黑鸦簪子真的有故事?只不过这故事……傅九卿不太喜欢。
“你、你怎么了?”靳月抿唇,怔怔的瞧着他。
冷风呼啸而过,屋子里好似突然冷了下来,尤其是傅九卿的眸,那样的凉薄无温,仿佛凝了化不开的霜雪,冻得人舌头都打颤。
她不知道他怎么了,但这么多日的相处,让她清楚的感受到了来自于他的冷冽。
他生气了,莫名其妙的生了气,连手背上的青筋都微微凸起,但面上的神色却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。
靳月不敢动,直到他眸中的阴鸷消淡了些许,她才伸出手,如同他之前那样,轻轻的抚了抚他的手背,算是替他捋毛。
傅九卿瞧着她那副略显担虑的神色,终是垂下长睫,掩去了眸中冷芒。
“那些东西我都没动,黑鸦簪子我反手便簪在她的发髻上,她走的时候都忘了摘下来!”
靳月目不转瞬的盯着她,生怕他又生气,“那些料子被霜枝用茶水给泡了一下,我都扔在库房里了,那颜色我不喜欢,你知道的,我只喜欢身上的浅碧色。”
说着,她轻轻晃了晃发髻。
傅九卿挑眉,瞧着她乖乖戴在头上的碧玉木槿簪,微光里,浅浅的碧色映衬着她如墨的青丝,好看得紧。
须臾,傅九卿敛了眸,“甚好!”
她不知道他这句甚好,说的是她乖乖听他话,戴着他赠予的簪子,还是说她反击了顾若离,回得漂亮。
当然,不管是那种,只要他不生气便好,否则到了夜里,她定是要吃亏的。
第二天一早,傅九卿便带着靳月去了府衙。
苏立舟的速度倒也快,不止给靳月几身合适的捕头服,顺道连令牌都做好了,“本府已经上报朝廷,到时候落了册子,你可别后悔。”
靳月觉得怪怪的,这衣裳穿在身上,竟生出几分熟悉的感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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