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!”靳月抬头,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,“好大一只呢!毛色乌黑雪亮,很是漂亮。平素瞧着乖巧,可实际上特别凶!”
微光中,她的面颊上镀了一层淡淡的暖色,眸色晶亮,像夏夜里的星辰,唇角的笑很是纯粹,尤其是提及那只狐狸的时候,仿佛还带着几分窃窃的欢喜。
“小王爷?”程南一声喊。
宋宴定了定心神,“把绷带解开。”
靳月退后两步,“伤口有些溃烂红肿,怕吓着小王爷!”
“小王爷让你解开你便解开。”程南忙道。
靳月皱眉,宋宴眸色阴鸷,就这么凉飕飕的盯着她,让她有些心里发凉。怎么现在一个两个,都喜欢这么吓唬人?
将莲蓬递给霜枝,靳月耷拉着眼皮,慢慢悠悠的解开绷带。
伤口处溃烂红肿,今早刚刚去的腐肉,这会牙印格外清晰,的确是咬痕。只是……瞧着不像是狐狸咬的。
“不过是咬伤,又不是毒疮,你用化腐膏?”宋宴眸色幽沉。
靳月:“??”
瞧着她眸色迟愣的模样,宋宴内心烦躁,抬步便走,那个女子素来反应敏捷,不会有这般傻乎乎的神色,更不会被人咬伤,连化腐膏和祛腐生肌膏都分不清楚。
顿了顿,他仿佛想起了什么,回头瞧着那两枝莲蓬,音色清冷,“她从不吃莲子。”
程南躬身,不语。
靳月自然是没听到这话,宋宴一走,她便拎着裙摆跑了。要死不死的,被小王爷给撞见了,只希望这小王爷不是个长舌妇,不会去向傅老爷告状,否则她会吃不了兜着走。
一口气跑回上宜院,靳月扶着墙大喘气,扭头看着面色惨白的霜枝,关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肩,“好了,没事了,没事了!”
霜枝手脚发抖,却还是死死的抱紧了怀中的莲蓬,“少夫人,奴婢胆小。”
靳月语重心长道,“多练练,胆子就大了。”
霜枝哭丧着脸,却没敢哭出来。
午饭的时候,傅九卿没过来。
靳月剥着莲蓬,吃着生莲子,靠在窗口往外瞧,估计是留着肚子去吃晚上的中秋宴了。啧啧啧,不知道宴席上会有什么好吃的?
低眉瞧了一眼胳膊上的伤,这笔账回头再跟他算。
天黑之后,秋水榭都热闹起来了,隔着大老远都能听见鼓乐齐鸣之音。
傅九卿却踩着夜色过来,要与她一道用晚饭。
只是这一道道菜肴好吓人:莲子羹、莲心茶、莲花饼、莲叶鸡、糯米莲藕……
靳月咬着下唇,完了完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