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群年轻人哼哼唱唱地走在浪街上,两人单独在后头,你扶着我,我扶着你,走得格外地慢。
临近凌晨的浪街,不乏像他们一样喝得大醉的年轻人。许多人就这样四仰八叉地睡在路边,等自然醒来时再去细想昨夜的事。
“让我喝.......我.......干杯!”
刘景浩高举着手,还以为自己在敬酒。
旁边依稀有人走过,见到酒气熏天的两人,难免捂了捂鼻,瞅了几眼,讪讪地走开了。
尧青比刘景浩好一些,但也醉得软乎乎的。他搭着男人的肩,试图将他从马路中央拖回到人行道,无奈刘景浩抱着一根电线杆就是不走。
“呜呜呜.......我太高兴了.......呜呜呜呜.......”男人又哭又笑地搂着电线杆,拿脸使劲地蹭,“尧青......我......我太高兴了......我们抱一下......抱抱......”
说着跟电线杆紧紧拥在了一起。
“老婆......你的嘴唇怎么这么硬......这么冷?你好无情......”男人一脸爱抚地摸着电线杆,“你好瘦啊......”
“你管谁叫老婆......?”尧青一把扯开他的肩,指着电线杆问,“你管它叫老婆?”
说完哈哈哈地捧起肚子疯笑了起来。
男人嘟着个脸,臊眉耸眼地挠了挠头,“嗝”地一声,打出了一个长长的酒嗝。
“我叫了车......”尧青用仅剩的理智,接通了司机打来的电话。
“喂......师傅.....我们.....我们在通益路啊......”男人瞅了瞅不远处的路牌,上面的字太小,他看不大清。
“死耗子,我们这是哪边?”
刘景浩嘟着脸,没理会他。
尧青不得以道:“您就按导航来吧......”
他也不管了。
尧青将手机随手扔在一旁,一屁股坐在了地上。
刘景浩看他坐着,他也想坐,两个大男人便都顾不上风度,坐在路边依偎取暖。
临近十二月的荆川,夜里的风像刀子一样。
高露洁一伙人在前头唱歌,一张张醉醺过头的脸像是一树的烂柿子,招摇得很。
“抱抱。”刘景浩抱了抱旁边人。
“抱抱。”尧青也抱了抱他。
“亲一下。”男人噘嘴。
“亲一下......”尧青重复着他的话。
“你个傻子,十年......为了这一刻,我等了十年......”
刘景浩哭丧着脸,嘴却用力笑着,使人分不清虚实。
“我是傻子......都怪我......”
尧青报之一笑,昏沉间,他看眼前所有都带着一层厚厚的雾。
“我要打死你!”男人抓起他衣领,扬手就要打,“打死你个不知好歹的狗东西,费了我十年的力气,才把你搞到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