结果出酒店门才想起,刚刚说是去外头抽会烟的刘景浩一时半会不知去了哪里。
打电话也没人接,尧青只好回去问前台。
刚转过头,男人就从大堂洗手间里走了出来。
手上烟蒂半燃不燃,他走过去,二话不说拽起尧青的手,将他连拖带拉地带到了外头巷子里。
“你这是干什么?”
尧青别开他粗壮的手臂,刘景浩下手不知轻重,每回使力都让他吃痛得很。
男人将烟蒂掐灭,重新掏出一支,将打火机扔给尧青,示意他给自己点火。
尧青揉了揉发酸的手腕,撬开火机,“啪嗒”一声将火递上去。
男人举着烟,往旁边啐了口唾沫,冷冷地看着他,眼神里满是前所未有的陌生。
“你怎么了?”
尧青不敢看他,他从未见过刘景浩这副严肃的样子。
他原以为刘景浩发怒是雷霆万钧,雄狮咆哮,直到现在他才知道,原来他的发怒就是死水微澜,深渊凝视。
他的眼睛就像两潭幽泉,无半分波光。
尧青很难形容那种眼神,夹杂着失望、沮丧、落寞、惘然,与那么一丁点儿最刺痛他的怜悯。
“你别这么看着我。”尧青抬起脸,抚了抚胸,有意错开他的眼神,“我只是想在他面前表现得得体一些,你不喜欢,我以后不见他就行了。”
刘景浩没说话,继续埋头吸着烟,大口大口的烟雾拢在巷子口,里头有只翻着垃圾的猫。
尧青咳了两声,提声质问道:“你说话啊,干嘛不说话?”
“没意思。”刘景浩这才撇了烟,猛吸一口,伸脚将最后一点儿火光踩灭。
巷子彻底陷入昏暗。
“你到底怎么了?”
尧青说,拉了拉他的衣袖,他打心底害怕刘景浩的冷漠,哪怕他骂自己、吼自己,也远胜过现在这样的不动如山。
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刘景浩,和冬天一样的刘景浩,每分每秒都在让他检讨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。
“你似乎很喜欢那些漂亮的东西。”男人砸吧砸吧嘴,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,“那些华丽的、价值不菲的、能衬托出人高贵的……”
“所以呢?”尧青大概猜到一些苗头,反问道,“喜欢它们有错吗?”
“没错,你开心就好。”刘景浩扯了扯笑,“算了,也没多大事,应该是我多想了。”
“真的没事?”尧青不大放心。
“没事。”男人抱了抱他,把头磕在他肩上,嗓子有些额外的沙哑,“你来得太不容易,我不该奢求你完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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