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情况紧急,他来不及与他撕扯,只敷衍着“嗯”了一声,便哒哒哒摁了楼层,一路直上。
推门时男人已止住哭泣,举着一柄水果刀,坐在床头削苹果。
刘景浩敲了敲门,里头人毫无反应,他咳了两声,没等对方回应,径直走了进去。
“你......”尧青显然没意识到刘景浩回来,按理说,这时他该在北京陪他爸妈才对。
男人放下沉甸甸的行李箱,将围巾挂在一旁的衣架上,毫不见外地坐在了男人身边。
“你不冷?”刘景浩气喘吁吁地别了男人一眼,荆川早已入秋,但医院的中央空调仍保持在二十三度左右,别说病人,就是他一个正常人待着也难免觉着冷。
更何况眼前人素来贪漂亮,为照顾北京的漫天秋色,只穿了一件薄衬衫。
到了荆川也不知道多加件衣服,就这么清汤寡水地枯坐着,像棵萎靡的树。
刘景浩唉了口气,起身脱下自己的风衣,披在他身上。
沉稳简凝的深驼色,如一顶镇妖平乱的宝相袈裟,尧青伸手抚在襟扣上,垂耳听着“沙沙沙”的布料摩擦声。
精致缝线处,绣着一行部落图腾。男人揪起衣领,闻了闻,是他身上一贯的淡淡桂香。
气味是一道索引,使糟乱得以片刻安宁。
尧青昂首望向眼前人,更觉得他理所应当的伟岸。
“所以大概情况就是这样,”王龙举着手机,来回在饮水机旁漫步,“麻烦你帮我问问?这种情况,还有继续治疗的必要吗?”
若干分钟后,他得到了答案。开水也已沏满,只是盖盖子时不知怎么回事,不小心烫了一下。
男人吮着微微红肿的拇指,慢慢吞吞摸回了病房。
不出所料,刘景浩也在。
他坐在尧青身边,一同守着女人,倒显得是自己,扰乱了这份岁月静好。
尧青喑哑道:“龙龙,谢谢你。”
王龙放下热水壶和保温杯,将拇指缩回到袖子里,有些事没必要都让他知道。
刘景浩说:“这里没你没什么事了,你可以回去了。”
男人上下审视了他几眼,想来他也是赶着从北京飞回来,身上的肩章都还没来得及脱。
一个才两道杠的小小安全员,哪来的底气和自己争?
刘景浩想到中秋那天,酒店里,尧青不在时他那副野心勃勃的样子,便觉得眼前人实难恭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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