玻璃门后的某人,神色安然,挑不出错。
他一直都是这样,这样完美着,完美到让人挑不出错。
男人轻轻拍了拍脑袋,傻子,他在心里唾骂,刘景浩你就是个傻X。
晚高峰陆续褪去,路口车流渐少,晚风袭人。
“刘景浩——!”
走出十来米,男人听见呼唤,但这次却不想再回头了。
“为什么不多问一下?”
男人小跑到他身后,距离他只有两三米的位置,彼此影子重叠在一处,不仔细看,还以为是一个人。
男人盯着地面上来回摆动的黑影,语气消沉:“有什么好问的。”
他没敢说出那句,“我已经问过你很多遍了。”
“那你就不能再多问一下吗?”
尧青咳了两声,出来时匆忙,他忘了批件外套,北京的秋夜堪比南方的冬,站在通风口,像站在大雪地里。
“多问一下,多问一下我,是不是真的没想过送你回去。”
男人越说越苦,音色掺着冷风,断断续续如碎珠滚盘。
刘景浩转过身,露出一脸颓丧:“你对我没感觉我有什么办法?我烦死了。”
尧青不语。
“那你问问我啊。”
他快哭了。
问问我,问问那个叫尧青的是不是真的不喜欢你;
问问我,问问那个叫尧青的是不是真的对你没感觉;
问问那个叫尧青的是不是天生铁石心肠;
问问那个叫尧青的,是不是与生俱来就如此骄矜……
夜市阑珊初上,二环商圈灯火通明。
CBD巨屏滚动播放着高奢彩妆广告,在男人脸上打下十余种彩光。
刘景浩的半边脸没入斑斓里,半张脸在黑处,眸底光华渐起,使人看不清表情。
“那我问你,”男人脱下工装外套,走近两步,将衣服披在身前人身上,“我可以追你吗?”
尧青紧抓着来之不易的外套,微昂起头,正对上他的目光,将头点下,“我考虑下。”
“要考虑多久?”男人愈发凑近。
其实他不急,真的不急,十年的漫长蛰伏早已将他打磨得不骄不躁,仿佛一块通透的顽石。
十年都过来了,还急这十多秒?
尧青揉了揉发酸的眼眶,含着声说:“十分钟。”
“十分钟够吗?”男人看着他,将人揽入怀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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