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在低头吗?
昨天在接机口忙着跟新欢打闹,到了晚上就忙着跟自己说晚安?
是单独发的,还是群发?
或者只是发错人了呢?
毕竟,他们已经十多天没有互动过了。
尧青拍了拍自己的脑袋,拖着一身惺忪,蹬鞋下床。
他撑立在盥洗台前,对着镜子里略显憔悴的面庞,强勾起一丝微笑,道了句“早安。”
男人低头漱口,牙刷到一半,手机响了。
又是高露洁。
男人望着屏幕,似是失望般地撅了噘嘴,将手机放到了耳边。
“怎么了?”
男人专心刷牙,在想,为什么不是那谁,他明明也在北京来着。
电话那头的女孩满口兴奋,“师父,后天是中秋哎,你有没有吃月饼啊?”
男人猛地一惊,这才想起中秋的事。
往年中秋,他都是和母亲一起过的,今年却不能事遂人愿了。
高露洁喋喋不休道:“师父今年回不了家,不然就来我家过吧~我,你,徐竞泽,我们三个人过,怎么样?”
徐竞泽是高露洁的未婚夫,两人计划年底完婚。尧青见过一次,挑不出错的经济适用男。
“还是不了吧,你们小两口浓情蜜意,我夹在中间算什么?”
尧青连拒绝也那么柔情百啭,使人不忍苛责。
默了两三秒,他又略带不甘地说:“再说了,我有人陪。”
悻悻然挂了电话,尧青望了眼客房,继续刷牙。
有人陪......有什么人陪......
无非是自己买盒月饼待在房间里嚼罢了。
他这别扭性子打小如此,最讨厌别人施舍可怜,风大雨大,他也要孤傲绝尘。
下午初试过程无痛无痒,这对尧青这样的老空乘来说纯属走个过场。
拿完pass卡从面试间里出来时,正赶上一批新空乘在外候着。
其中有几个尧青认得,过去打了个招呼。
寒暄到一半,刚考核完的一批新空乘从房间里走了出来。
后头有人在叫,“师哥?”
尧青一怔,向后看了眼,见一张略显婴儿肥的小胖脸拨开人堆,走到自己面前。
“是我啊,”男孩挤了挤自己圆润润的脸蛋儿,像只小柴犬似的将眼睛眯成月牙状,“王龙,你还记得吗?”
“龙龙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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