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太擅长做决定。
直到那辆眼熟的mini cooper停在跟前。
车窗徐徐摇下,男人倚着车门,冲路边人吹了声口哨。
刘景浩今天穿了件美漫卫衣,发胶齐抹向后,额头顶着副墨镜,视觉上年轻不少。
相形之下,尧青反觉着自己太过隆重。
水碧色的冰丝软衬,搭配浅卡其色的阔腿裤。
冰丝的垂感极佳,面料透光性也好,这身打扮衬得尧青像缕山野的风。
吹得某人心旷神怡。
男人关上车门,扫了眼后视镜,啧啧作叹:“明知道是陶艺课,还穿一身浅,不怕把衣服弄脏?”
说归说,可一点儿也没耽误他看。
刘景浩那眼睛从上个路口起就没从尧青身上移开过。
尧青自觉迎上,待男人将车锁好,才与他搭话:“他们都有专用的手套和围布,弄不脏的。”
说完目光一顺,停在男人的手腕上。
光秃秃的,他的表.....
尧青低头,抬了抬腕。
如今那只表,已完好地戴在了自己手上。
“你戴比我好看。”
刘景浩自然也留意到了,瞎子才看不见。
殊不知,哪怕他没注意,某人也会费尽心机地让他注意。
毕竟,这表本就是戴给他看的。
两人结伴进了小教室,有的学员离家远,邻边空着不少座。
这本是少年宫的公益体验课,据说捏出来的优秀作品,会统一展示在橱窗里,还会出现在公益市集上。
尧青特意选了个临窗的位置,他打小选座就爱临窗。
好似不受束缚,又好似身不由己。
刘景浩起先坐在隔他两个座次的座位上,后来见那俩位置迟迟没人,便又挪过去了一个。
两人中就只隔着一个座。
刘景浩向他招呼:“你过来。”
尧青托腮看着窗外,浮皮潦草地望了他一眼,那眼神像是在说“要你管我”。
他又把头扭了过去。
怎么就不听话呢?男人想,伸出大长腿,勾了他下小腿肚子。
尧青转过头,半嗔半喜地横了他一眼。
装精作怪,姓刘的身上总不缺把戏。
开课时还是刘景浩坐过去了一点。
尧青听得认真,看着像是真来听课的。
他素来如此,不管做什么,都力求亲力亲为。
小本本光记还不够,老师说一句,尧青便跟着默念一遍,理论才讲了一半,他就洋洋洒洒记了四五页。
刘景浩发现他认真的样子很好看。
两只眼睛聚在一处,下颚线逆着光,形成一道粼粼的曲线。
讲到重点时,他会单手撑腮,上下颌微咬。
另一只手捏着彩铅,在本子上一行行做着核对。
而当稍缓和处,他会转起铅笔,称腮的手搭在桌上,中指和食指轮流点着桌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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