尧青上了护理部,所幸不用排太久。
他坐着等了会,就有护士过来。
“你这过敏,挺严重的啊。”护士小姐轻轻触了触他那块红点,“疼吗?”
“不疼,就痒。”
尧青别过头去,不忍心看镜子里的自己。
“自己知道过敏源吗?”她都不忍心看,多帅一小伙子,脖子上全是疹子。
“知道……吧。”
尧青想起那条鱼,被刘景浩握在手里,想动不能动的样子。
简直跟自己一模一样。
“我鱼肉过敏。”他转过头,问:“多久能好?”
“知道鱼肉过敏就别碰,过敏严重是会死人的。”
护士倒是心直口快,毫不避讳地张嘴就是“死”。
“头歪过去点。”她蘸了点药水,盯着他那脸看了半晌:“误食?”
“不是。”
尧青垂下眸子,在心里回,我自愿的。
“糠酸莫米松三副,搭配丙酸氟替卡松药膏一起,早晚一次抹,一周后应该可以消掉。”
护士揣着兜出门,到门后时又说:“具体用药医生会开的,我就给个建议哈。”
尧青整了整衣领,捂着大红脖子没说什么。
出了护理部尧青看到消息,刘景浩说他要来。
消息发过来时在半个小时前,刚好在做皮试,他没来得及看手机。
尧青拨了个语音过去,开门见山就报了楼层数。
刘景浩不一会儿就摸到了诊室。
“怎么回事?”他喘着气,来时匆忙,身上后还拖着个飞行包。
尧青勉强笑笑,与他走到外面椅子上,梗着脖子说:“吃坏东西了。”
刘景浩坐在他旁边,翻着他的病例。
虽然大部分字他看不懂,但仅有的过敏源一栏,他还是能看清楚的。
“你吃鱼过敏,怎么不早说?”
自责是一瞬间的事。
“我不知道啊。”尧青笑着看他,盈盈低下了头,“不怪你,是我自己的事。”
“你不知道,阿姨也不知道吗?”
刘景浩又看了一遍,确认是鱼肉过敏,自己没看错后,心中更自责了。
“但凡你们其中一个人告诉我,我也不至于会做鱼了。”
男人看着那密密麻麻的红疹子,追悔莫及。
尧青听他这话有点嗔怪的意思,他不还嘴,只耸了耸肩,像个玩火失控的孩子,安心接受责备。
“我妈从年前起,就不记得很多事了。”
尧青抿住嘴,这句话像憋了许久。
“有时她半夜醒来,都会叫错我的名字。”
尧青往他身边坐过去一点,他想,若是无人,就该把头靠在他肩上。
可现在他们还没熟到这种地步,凡事便只能靠忍。
“去医院看了,也看不出啥。老年人是不是都这样?我以后会不会也这样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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