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刚嘿嘿笑了笑,“小的没喝过,爷却是的喝过的。”
宋勋承放下茶壶看着他,“让你这小子在庄子上养的闲散,不知天高地厚了。”挥了挥手,“爷且睡会儿,谁都不见。”
宋勋承回味着茶叶的浓香醇厚,却品出一分苦涩,命里富贵,却是亲缘浅薄,个中滋味,又有谁能懂。
宋勋承一觉睡到午后,庄子里本就凉爽,甚是舒服。戚刚一面挂起幔帐,蹲下帮人穿好鞋子,说,少奶奶来过一次,听说爷在睡觉,就走了。宋勋承点头说道,“你去平康院子里说一声,我过去看看,其余人避开就行,没得这些虚礼。”
宋平康的院子在西侧,院子不大。墙角生着藤蔓,还有一棵桃树,树下一方石桌,围四面石凳。
宋勋承来时,宋平康倒是难得清醒,正靠坐在床边。两人的五官明明有七八分相像。宋平康却因久病,整个人瘦到脱相,眼窝凹陷,皮肉松松垮垮。宋勋承这些年有意离家避开,此时此刻却仍觉得心头苦涩。
宋平康努力笑了一下,“爹,你来了。徐妈妈和秀兰呢,怎么也没人来关照你。”说完便咳个不止。
宋勋承满眼心疼,轻叹一声,“爹让她们都避开了,来看看我儿。”
宋平康点了点头。父子俩不过说了一刻钟的话,宋平康便累了休息。
宋勋承出了门,看到一个藕粉色的身形,站在桃树下,屈膝向他行了个礼,柔声道,“公爹。”
他心下烦躁,无心细看,随便点了点头。
只道几年光景,平儿不见好转,却把这女子养出来不输大家闺秀的举止气度。
大步出了院门。
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