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啊。”松虞一口答应下来。
她也正想要私下问一问尤应梦的离婚手续办得如何,有没有什么事情需要自己帮忙。
但她并没有想到,尤应梦同样也是一心想要帮助自己。所谓的“逛街”完全是个幌子。
她竟然直接被对方骗到了一家心理诊疗室。
坐在一面采光良好的顶层落地窗前,望着窗外被阳光照成金沙一般的山峦和天际线,松虞哭笑不得地对尤应梦说:“尤老师,你误会了,我真的恢复得非常好,一点问题都没有。”
但尤应梦显然并不相信,苦口婆心地劝她:“你别担心,松虞,这间诊疗室是只对贵族阶层服务的,非常有职业素养。无论你当时经历了什么,都大可以放心地告诉他们。”
松虞一怔。
倒没想到对方的心这么细,想到了这一层。
感动之余,她继续说:“可是尤老师,我真的什么事都没有,何必浪费时间?你看,难得今天天气这么好,不如还是我陪你去逛街吧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她愣住了。
余光突然瞥到一个高瘦的身影,穿过了走廊。
是魔怔吗?她又将别人误认为池晏?
但她定睛看过去。
刺目的日光,清楚地照出和这个男人硬朗的轮廓,惫懒的神情,和修长的身形。那不是别人,的确是池晏——他独自一人,从心理诊疗室里走出来,不紧不慢地走进电梯间。
大脑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,身体就本能地作出了反应:她立刻追过去,推开了电梯间的门。
到底是迟了一步。
冰冷的金属门在自己面前缓缓阖上,一点点遮住那晦暗的、狭长的眉眼。池晏漫不经心地垂着眼,把玩手机,并没有注意到她。
而她定定地站在原地。
“松虞,你干什么,怎么突然跑这么快?!”过了一会儿,尤应梦才气喘吁吁地跟了过来,“现在我相信你是全好了,就你这体力,去参加跑步比赛都绰绰有余……”
松虞转过身来:“尤老师,你刚才说,这里的心理医生很有职业素养,是吗?”
尤应梦:“是呀。”
“所以他们绝对不会透露病人的任何情况?”
她连连点头:“绝对不可能。会来这里的人都非富即贵,谁都得罪不起。你就放心地进去吧,松虞,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帮你约到的。”
但松虞只是摆了摆手:“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她慢慢地坐回了刚才的休息区,拿出手机,在搜索引擎上输入「chase」。
没搜到太多新闻。
似乎从那一次爆炸之后,池晏就不再像从前那样,频繁地接受采访和进行公开演讲。
关于他的网络舆论,也渐渐变得风平浪静。
但松虞立刻意识到,这才是最反常的:随着大选将近,池晏当然应该尽可能地增加曝光度,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销声匿迹。
——或许他的确有什么不对劲。
既然没有办法旁敲侧击,她索性就直接拿出了手机,又给那沉寂已久的联络人,发送了一条新消息。
【陈松虞:你刚才去接受心理咨询了吗?】
良久后,毫无回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