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酒店当然是不可能的。
以昨晚干柴烈火的程度,真的要回去,谁知道后面会发生些什么。
所以她决定留在片场剪片子,而把池晏直接给赶走了。
她又看向江左:“你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?”
江左眨了眨眼,小声道:“是的,陈老师,今天我就要杀青了,想到处再拍拍照,留个纪念。”
松虞一怔,才缓缓道:“对,今天就是你的最后一场戏了。”
江左一看她的表情就明白:陈老师根本不记得这件事。
仿佛心里有一根弦被扯断了。
是隐隐的刺痛。
当然,他早知道她心里只有电影。更何况他们的拍摄如此紧张,她哪里还有空去思考别的事情呢。
但他还是对她抱有一些不该由的悸动,直到这一刻他才前所未有地清楚:原来自己在她心里,的确只是个演员而已。
她在海边对他的开解,也只不过是在尽导演对演员的义务。那一份温柔,他并不独有。
他又强颜欢笑,故意找话题:“昨天拍的那场戏很麻烦吗?您怎么忙到那么晚?”
松虞却心念一动:“你要不要看一看?”
江左:“好啊。”
他跃跃欲试地走过来,松虞给他看了粗剪的拍摄素材。
这段视频并不长。
但江左的脸很快就可疑地红了,甚至于连呼吸也变得很急促:“这、这……”
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。
松虞:“什么?”
但江左仍然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。
这也拍得太勾人了。他心想。
明明只是一个后背而已。根本就没有任何限制级的镜头,居然能够看得他口干舌燥,比最高级的艳情戏,还要让人面红心跳。
可是他自己只是个观众而已,这场戏就看得他大汗淋漓,心悸不止。
那拍的人呢?被拍的人呢?
“陈老师,我听说昨晚的拍摄,只有您和那个刺青模特,两个人在吗?”江左的声音都在哆嗦。
松虞:“是啊。”
“那他、他是你的朋友吗?”他又追问道,“你们认识?”
松虞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。
实际上她之所以会给江左看这段素材,就是想要知道,他能不能认出来,这段视频里的人就是池晏——这也是池晏的要求之一。他希望自己完全匿名。
江左反应这样敏锐,难道是看出什么了吗?
“不。”她状若无事地说,“只是我临时找到的一个人,你不觉得他的刺青很好看吗?”
“是很……独特,但我也觉得很害怕。”江左仍然怔怔地望着投影,神情说不出是恐惧还是厌恶,“为什么会有人把这样的刺青,留在自己的身体里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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