瑞香阿姨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好呢,他就睁着眼说瞎话,简简单单的吵架两个字就像抹去一切,也未免太可笑了。
覃秀芳气炸了,这种泼皮无赖,她在乡下见过不要太多,跟这种狗东西讲道理是没用的,他们只会承认对他们有利的一面。
“不可能,你别做梦了,瑞香阿姨不会跟你回去,这是新社会了,她是个独立的人,人人平等,男女平等,你别想做她的主。”覃秀芳一口回绝了他。
夏宏民不干了:“你个臭丫头,别以为我一直让着你就是好欺负。她徐瑞香嫁到我们家了,就是我们家的人,老子要带她回去怎么啦?你管得着吗?徐瑞香,你给老子滚过来,再不过来,我要你好看。”
长久的暴力阴影,让徐瑞香听到他的威胁就忍不住哆嗦了一下,脸色发白,牙关直打结。
若是无依无靠,无处可去,没办法,徐瑞香也就跟他走了。但在城里过了几天舒心的日子,不用动辄挨打挨骂,伺候一家老小讨不了一句好不说,还要被丈夫打,被婆婆骂不下蛋的鸡,被妯娌嫌弃之后,她怎么还愿意跟他回去过那种毫无希望,毫无尊严的生活。
咬了咬牙,徐瑞香克制着心里对夏宏民的恐惧,站了出来:“你,秀芳的话就是我的意思,夏宏民,我受够了,我们离婚吧!”
总算说出来了。
徐瑞香发现,说出这句话并没有那么难。相反,她彻彻底底地松了口气,仿佛压在她背上的那座大山被挪走了一般,整个人说不出的轻松。
但夏宏民没法接受逆来顺受的老婆敢跟他提出离婚,他暴跳如雷,指着徐瑞香的鼻子就骂:“你个贱人,生不出儿子,老子都没休你,你还敢跟老子提离婚,信不信,我弄死你,你死都得是我夏家的鬼。”
眼看他要动手,覃秀芳立即把徐瑞香拉开,挡在她面前。
夏宏民见覃秀芳又来坏事,恼火得很,提起手。双眼暴突,异常凶狠:“覃秀芳,你他娘的别以为老子不敢打你,你再来多管闲事,我连你一块儿揍,这是我们家的事,你一个外人瞎掺和什么?难怪你男人不要你了,你这种臭婆娘,自己离婚了,没人要,就想搞得你阿姨也变成你这副鬼样子。赶紧让开,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。”
看到他这副要揍人的样子,徐瑞香浑身打了个机灵,生怕好心帮她的覃秀芳会挨揍。
这一瞬,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,她扭头飞快地跑回了饭馆,不到一分钟又跑了出来,手里还提着一把雪亮的菜刀,眼神疯狂绝望:“夏宏民,你要逼死我们是不是?好,好,回去也是被你打死,我今天就砍死你,我们一块儿死了算了……”
说着她真的举起菜刀就往夏宏民身上砍去。
夏宏民头一次看到她如此疯狂的样子,吓了一跳,赶紧跑,边跑边喊:“你个臭娘们,疯了,进了一趟城,好的没学到,净学坏的,竟然敢提菜刀砍你男人,谁教你的?等回去了,有你好看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