覃秀芳知道,以她的观念和从小受的教育,这个思想还是太先进了,耐着性子解释道:“瑞香阿姨,这不是休,这是离婚,人人平等,夫妻俩关系不好,过不下去了,任何一方都有权提出离婚。”
“可是,这,这能行吗?”徐瑞香还是没底,毕竟她从小所处的环境,从小到大看着的夫妻相处模式,都只有男人不要女人,把女人赶回娘家的,没有哪个女人能赶男人走。
覃秀芳想,光是跟她说这些恐怕没什么效果,要想解决她的思想包袱,得带她开阔眼界,说一千道一万,都不如做一遍。
一瞬间,覃秀芳心里就有了决断。
她拉着徐瑞香说:“瑞香阿姨,走,我带你去见两个人。”
“好。”徐瑞香犹豫了一下,点头答应了。
覃秀芳给潘沁雯留了话,带着徐瑞香母女出门了。
路过小学的时候,正好遇到小学放学,覃秀芳特意驻足了片刻,没看到姚玉洁,她有点失望,只能边走边说了:“周家成后来娶的那个媳妇就在小学做老师。前几天,她跟周家成离婚了。”
“又离了?第二次了吧?”徐瑞香显然以为想离婚的是周家成。
覃秀芳笑了笑:“是啊,周家犯了事,周家成被判了八年。他不想离的,姚玉洁,就是他后面娶的那个,直接打了孩子找了周家成的领导要求离婚,现在已经被批准了,两人没任何关系了。”
一个女人敢打胎离婚,这简直颠覆了徐瑞香几十年形成的固有认知。
她难以置信地说:“这样也可以,她就不怕背后别人笑话她吗?”
覃秀芳扯了扯嘴角:“有个劳改犯丈夫,岂不是更被人笑话?她还年轻,又有工作,即便离了婚,也能找个比周家成更好的,过得更好。不离婚,周家成出狱了,有案底在城里没工作,还是得回乡下,姚玉洁怎么办?难道跟着他回乡下种地?”
徐瑞香大脑里一下子接受了这么多新的信息,有点消化不能,她想了想说:“你让我想想。”
覃秀芳点头,没再说话,直接带着她们去了纺织厂,找到了米嫂子,让米嫂子将前两天她说闹着要离婚的两个女工叫出来聊一会儿。
米嫂子帮忙叫了人,两个女工出来看到面孔陌生的覃秀芳,很是不解:“妹子,你找咱们什么事啊?”
覃秀芳掏出两张五百块的元券,一人递了一张给她们,然后指了指站在大门侧面,局促不安的徐瑞香:“听说两位嫂子要离婚,想必是遇到了过不去的坎儿,正好我阿姨也遇到了同样的问题,我想请两位去陪她聊一会儿。这是报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