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一飞沉默了一会儿,问道:“她走多久了?”
吴峰虽然是个大直男,还没谈过对象,但人又不傻。就沈一飞这三句话不离他家大妹子的表现,勉强算他合格了。
低咳了一声,他说:“有一会儿了吧,快到中午了,你昨晚到现在都没吃东西,又流了那么多血,应该饿了吧!我去食堂给你少打点饭,你先垫垫肚子,这老母鸡要炖挺久的,大妹子可能还要晚些时候才来。”
沈一飞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虚弱。这时候不是任性的时候,他得补充营养,这样才能尽快恢复。
于是他说:“好,麻烦你了。”
吴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:“沈副团你客气了,照顾你是我的任务,我先去了!”
他蹬蹬蹬地跑了出去。
病房里安静了下来,沈一飞闭上眼睛假寐。
眯了一会儿,他忽然听到一阵女人的低泣声,同时一只柔软的手,沈一飞以为是覃秀芳来了,睁开眼睛的同时说道:“别哭了,我没……怎么是你?”
他的声音陡然冷了下来,眼神锐利地盯着坐在床边哭得泪眼婆娑的伏静。
伏静吸了吸鼻子,委屈地说:“我今天上午刚到,一来江市就听说你受了伤,住进了医院。你怎么伤得这么重,还疼不疼啊?”
沈一飞看到她就烦躁,缩回了手,冷冷地说:“我挺好的,就不劳伏静同志挂心了,部队安排了人照顾我,你去忙你的工作吧。”
伏静不知道听不懂他的逐客令还是其他,坐在一边没走,幽怨地瞪了沈一飞一眼:“你都伤成这样了,人家哪放心啊。你不用担心我的工作,我们团长听说你受了伤,放了我的假,让我在这里安心地照顾你。”
谁他娘的担心你的工作了,听不懂人话是吧!
沈一飞拉下了脸,将话说得很直白:“伏静同志,咱们非亲非故的,你又不是医生护士,我不需要你的照顾,你走吧。”
伏静鼻子一皱,漂亮的小脸蛋泫然欲泣:“你怎么这么说,谁不知道咱们俩的关系,你是在生气我现在才来吗?我们团里有任务,才轮到江市啊,不过你放心,要是我们结了婚,以后会把我调过来的,这样咱们就不用两地分居了。”
沈一飞气得脸都绿了。他跟女同志打交道不多,从来没想到伏静还是这种能够自说自话的人。他气得闭上了眼睛,直接把话挑明了:“伏静同志,我们俩是在邹伯母的撮合下相过亲,见过两次没错。不过我们俩并未确定恋爱关系,我也写信给邹伯母说了,咱们俩不合适。你不要乱说话,不然坏了你一个姑娘家的名声,不好!”
他就只差没直接说,我没看上你,你别纠缠我了。
但沈一飞还是低估了伏静。
伏静睁着一对猫一样的眼睛,无辜地看着他,杏眸里水光盈盈,声音柔得能掐出水来:“沈一飞,你说说,咱们哪里不合适?咱们都是无产阶级先进分子,年纪相仿,志趣相投,怎么就不合适了?你说,我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