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出了礼堂后,他并没有回家,而是去了周建安回家的必经之路上等着。
过了一会儿,周建安低头走了过来。
周家成立即从旁边的大树后面窜了出来,拦在他面前,上去就是一拳,打在周建安的胸口:“你什么意思?故意当着那么多人的面,下我的脸!”
周建安退后一步,稳住身形,冷淡地看着周家成:“够了,我只是实话实说,做了自己认为对的事,跟你无关,我更没想过故意打你的脸。覃秀芳也同样是跟咱们一样从周家村里走出来的,我没帮过她,说一句公道话还不应该吗?”
“好个跟我无关!周建安,谁不知道咱们是同村的,还同姓,算起来是本家,你却公开站出来表态支持覃秀芳,这不是胳膊肘往外拐,故意打我脸?”周家成将憋了半天的怒火和羞辱全怪罪到了周建安身上。
周建安无动于衷地看着他,冷冷一笑,直接戳破了周家成可笑的自尊:“是我打你的脸?不是覃秀芳打你的脸?你当初嫌人家没文化,说跟人家没共同话语走不到一块儿闹着要离婚,结果今天却考得还不如人家。前妻风风光光地在讲台上领奖,你上去却是接受批评,受不了也正常,但周家成,你要还是个男人,就坦荡一点,认了,我还敬你是条汉子,在这里堵我算什么事?”
周家成被周建安说得脸色铁青,却又找不出话反驳。没错,他其实真正生气的是覃秀芳,她为什么要来部队跟他参加同一个扫盲班,还考那么好?今天以后,人们提起他离婚的事,只怕都会笑话他。
嫌弃前妻没文化?结果前妻比他还有文化。
周家成气得喘大气,脸色铁青。
周建安看他这样子,既觉得可怜,又恨其不争:“你自己看看,大半年前你回去的时候自己是什么样子,覃秀芳是什么样子。现在你们俩又各是什么样子。覃秀芳脱胎换骨,宛如变了个人,朝气磅礴,上进勤奋,日子越过越好,谁看了不夸她,而你呢,你自己看看,你还有以前建功立业、保家卫国的豪情壮志吗?你还记得咱们曾经的理想吗?”
“你自己说,让你和覃秀芳站到一块儿,大家会选谁,会站谁的那边?部队里的这些人,原本是跟你更有交情还是跟覃秀芳关系更好?他们为什么会站到覃秀芳那边?周家成,咱们一道被抓壮丁,又一道入伍,走到今天不容易。你好好想想吧,别自毁前程。”
周家成无言以对。
周建安也没指望他能说什么。
叹了口气,他转身就走。
回到家,看到他脸色不大好看,家里的三个女人都很担忧。周春花连忙进屋端饭出来,还安慰他:“哥,听说这个考试挺难的,没过也没关系。”
“谁说我没过,我考过了。”周建安淡淡地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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