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黑心了, 烂成那样的豆子都拿来打豆花给人吃,还是人吗?”
“可不是,问到她, 她还振振有词, 说什么前些年大旱,颗粒无收, 树皮草根都被啃光了,连观音土都吃, 这烂豆子怎么就不能吃了?可她也不想想,那是什么时候,现在是什么时候, 而且人家还是花钱买她的吃的,又不是没给钱!”
“就是,别人花了钱的, 她给人吃这个,差点吃出人命, 她赔得起吗?”
“太不要脸了, 还有脸在那里哭呢。听说最后送来那孩子是她孙子,活该,害来害去, 害到自己人头上了吧!”
“不止呢, 里面躺着的那个是她儿子,听说她儿子也被气得昏了过去,造孽啊,谁摊上谁倒霉!”
“你当她儿子又是个好的啊?在乡下有童养媳, 进城就另外娶了个女老师, 负心汉一个。他前妻也是一个有志气的, 进城自己做小买卖,赚了些钱,他们全家跑去逼着前妻要钱,还想让人家回来,扯什么离婚不离家,你说可不可笑。”
“不是吧,让人回去怎么安排,难道他还想享齐人之福?”
“谁知道呢,他城里娶的那个小媳妇被他们家气回了娘家,一直没回呢,说不准要离婚呢!”
“不是吧,这离了可不好找啊。”
“那又怎么样,女方才离一回,男方都离两回了,他们家的名声都烂到根子里去了。”
“那不一样,这男人只要有本事,就不愁再娶。咱们女人啊,哪怕有工作,离了婚还是要低人一头,再找能找什么样的呢。”
“哎,真不公平!”
“谁说不是呢!”
两个护士长吁短叹了几声,拿着东西带上门出去了。
躺在休息室里的周家成听到逐渐远去的脚步声,缓缓睁开了眼睛,用力捶了一下床板发泄。
为什么会这样?几个月前,他还是一名年轻有为、意气风发的年轻军官,但不过短短时日,这一切都变了。现在他已经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笑话。
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?周家成努力想了想,好似一切都是从他回乡探亲起,自打回了乡下,他就诸事不顺,明明是衣锦还乡却平白得罪了族人,谁都不待见他,还伤了腿。回到城里,家里也没片刻安宁,天天都吵吵闹闹的,姚玉洁回了娘家就一直不回来。
他都想不到,自己怎么会走到这个地步。但哪怕再心塞,他也不能松懈,还得厚着脸皮出去收拾烂摊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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