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翰笙和张丽春见毛政委已经调查过了,没法抵赖,只得承认。
陈翰笙倚老卖老,哪怕被拆穿了说谎,仍旧没有丝毫的羞愧,反而蛮横地哼道:“没错,我最近是没买过她的,谁让她卖得那么贵呢?同样一饭盒豆花,人家只卖三块,她却非要卖四块,我又不是傻子,有便宜的不买,非要去买她的,我钱多得烧得慌吗?”
张丽春则哭哭啼啼地说:“是啊,她卖那么贵,让她降点价都不肯。咱们家那么几口子人,都等着张嘴吃饭呢,哪吃得起她的啊,只能买更便宜的了!要不是她不肯降价,咱们家小三也不会吃坏肚子进医院。”
在场的几个嫂子和战士心里都是卧槽,真没见过这样的极品,家里人都因为他们贪便宜吃出毛病送进了医院,他们不但没一丝悔意,话里话外还指责覃秀芳卖贵了,那意思好像是覃秀芳害得他们去买刘彩云的便宜货中毒了一样。
覃秀芳因为跟他们打过几次交道,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德行,她不理这两个极品,转头问毛政委:“部队家属冤枉我这种平头老百姓,毛政委,你怎么说?”
毛政委直接说:“这事我会让他们的儿子、丈夫公开给你赔礼道歉,写检讨!”
部队管不到非军人的头上,但管得住陈翰笙的儿子,张春丽的丈夫。
毛政委不愧是做思想工作的,处事就是灵活,不处罚这两个人,而是从他们的家人下手,这比骂他们、让他们道歉写检讨更让他们难受。
两人齐齐变色,陈翰笙不满地嚷嚷:“这关我儿子什么事,都是我做的,你们有事找我就是,别牵扯上我儿子,这事跟他没关系……”
毛政委冷冷地打量着他:“怎么没关系?子不教父之过,同样,父不修,一样是儿子没起到反过来改造父母思想的作用。这是他思想不进步,不合格的表现,写检讨算是最轻的处罚了。你要不服气,今晚就让他在扫盲班上向覃秀芳同志赔礼道歉!”
写检讨跟当众道歉,这丢脸程度可不是一个量级的,两人立即闭上了嘴,只是表情还是很不情愿。
刘彩云一听检讨也害怕了,唯恐连累到周家成,赶紧咬着牙,哭丧着脸说:“毛政委,这事真的跟我没关系啊,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。请你一定要相信我,我们做小本买卖的,赚几块辛苦钱,无冤无仇的,我们害他们做什么?况且这个豆花我们自己家的人也吃了,我们都好好站在这里没事啊,这问题肯定不是出在我们家的豆花上。”
周家成抿了抿唇也说:“毛政委,我娘她们今天早上还剩了一些豆花,拿回家自己吃了,这点我们隔壁的徐副连长家的嫂子她们也可以作证,这件事我以我的党性宣誓,我绝对没说一句谎话。”
这个保证可谓相当有力了,相当严肃了。
毛政委脸色稍缓,正要说什么,忽地一个人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,将门撞到一边,发出啪的一声巨响。
周家成侧头就看到了慌得失了神的周小兰。他皱起眉头:“怎么回事?你怎么过来了?”
周小兰哇地一声哭了出来:“二哥,娘,不好了,你们快回去看看啊,立恩不行了,他又吐又拉的,好吓人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