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芙露出好整以暇的笑容:“给我自己,还有素秋她们,自然也有殿下的。”
“你……”赵恒一时有些不敢相信,素来冷静严肃的脸上现出懵懂的神情,“是要跟我一道去吗?”
“当然。”月芙眨眨眼,委屈不已,“婚仪才过去几日,殿下就已对我厌倦了吗?竟然要将我一个人留在这儿。”
赵恒顿时心软不已,搂住她的纤细的腰肢,哑声道:“我只是担心你不愿去而已。你可想好了?那里并非富饶之地,你对所有的人和事也都是陌生的,长久地留在那里,兴许会觉得孤单难过。”
凉州到龟兹一带,不同民族的往来人口众多,看起来并不荒芜可怖。但从小到大,他见过太多因为战事而流落的人,因为远离家乡,郁郁而终。
月芙的心中亦感到忐忑。
离开长安,并非一个简单的决定。从小到大,她去过最远的地方,也只是东都洛阳。那是年幼的时候,沈皇后还在世,迁去洛阳时,沈家也在随驾之列。
后来沈皇后仙逝,她便连洛阳也没再去过。
有太多人一辈子也没离开过故土,更别提去是从最繁华的都城去遥远的边疆。
但她不想离开赵恒。他救了她,用妻子的身份保护她,她也不能退缩。
“只要殿下在身边,我就不会孤单。”她主动亲了亲他的唇角,坚定道,“既是夫妻,那殿下去哪儿,我就去哪儿。”
一番话说完,赵恒猛地抱住她,用力吻住她的唇。
淡淡的醪醴香气在口齿间蔓延开,带来一阵微醺。
初夏的傍晚,清风徐来,送来一阵槐香,渐渐弥散开来。
晚霞灿烂宛如织锦,从窗边垂进来,盖在洁白如玉的肌肤上。
朦胧之间,月芙的眸中水光潋滟,低低地唤“殿下”。
赵恒俯身含住她小巧的耳垂,用难得的温柔语调说:“别喊殿下。”
一阵一阵热气从耳畔拂过,染红了脖颈与脸颊。月芙忍不住微微瑟缩,轻咬住下唇,迷蒙地望着他,好半晌,终于在快要受不住时,模糊地唤了声“郎君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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